这似乎是个老毛病,最初在觉醒前世记
忆后,因为种种的不适应,他总会陷入沉思和回忆当中,长此以往,脑袋不自觉的就有些闲不住,一有空闲就下意识的陷入思考当中。
这个老毛病曾经带给他很多次的麻烦,此时似乎是最危险的一个!
仔细巡视战场,天启骑士除了最开始的一个眼神之外,一直是一副低头不语的样子,浑然没有了最初出现时的随意感,低垂的头颅也让人看不到他的表情,如果不是不时的挣扎,艾伦甚至都会觉得他已经陷入昏迷状态。
盔甲凌乱,头盔不知道甩到了哪里,一头长发散乱的披散着,骑士身上并没有伤口存在,但全身上下似乎正在不断向外渗透着血液,顺着骑士的靴子流淌到地面上,那金色中泛着翠绿的液体流淌在金色盔甲上,于脚下汇集,干枯的地面不断吸收着它们,点点嫩枝开始破土而出。
艾伦对此有过很深刻的了解,所以他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后手,而是骑士血脉的特性,塞缪尔家的血脉似乎和植物有关系,能够催生植物这点就是他们的特性之一。
三位虚幻的兽人似乎对此也没有在意,从艾伦到来开始,他们一直是一副漠然的表情,一动不动的,呈三个角度,维持着锁链的存在,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漂浮着。
高举着禁空石的那位貌似之前冲着他们的方向瞥了一眼,但也只是瞥了一眼而已,没有其他举动。
他手中的禁空石散发出七彩的光线笼罩前方大片空地,艾伦两人以及两侧的兽人全都停留在光线笼罩之外,艾伦是跟着商人停在这里的,而商人似乎对这光线很顾及,不敢踏前一步。
当然,在兽人士兵的注视下,他也不敢有所异动。
转眼看去,之前那位生龙活虎的兽人首领此时正躺在天启骑士的不远处,浑身伤口的他好像承受了很猛烈的攻击,一动不动的样子看起来已经没了声息;不过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那微微起伏的胸膛仍然证明着他并没有死去。
没有兽人首领的指挥,兽人士兵好像也只能听命于那三位绿色烟雾构造而成的兽人,然而他们一副漠视的架势显然没打算理会这些普通的兽人,但兽人士兵们却非常顾及他们,甚至不敢乱动以免打扰到他们,继而“遭到”他们的责罚....
“总感觉现在的情况很侥幸。”艾伦不知是庆幸还是懊恼的低声呢喃。
商人则观察到了其他状况:“其他人呢?”
艾伦抿了抿嘴,自嘲道:“显然,他们没那这么傻。”
当然没那么傻了,因为只要靠近这里,普通人都能观察到树林中隐藏着的危险,而作为经验老道的佣兵以及血裔骑士,安德鲁他们则更不会傻兮兮的跑过来,现在估计已经不知道在哪躲起来了。
艾伦对于这个后手没报什么希望,不过商人则对此兴致勃勃,他低声道:“那么我们未尝没有逃脱的可能!”
“能逃到哪去?”
艾伦反驳道:“塞缪尔公爵都已经陷入危机当中了,我们还能逃到哪?或者说,塞缪尔城周围还有安全的地方吗?
其他城市?长途跋涉,我不认为我们的马能摆脱兽人座狼的追击。”
对于他的话,商人的反映有些迟疑,似乎有些东西不知道该不该和艾伦说,不过最后他还是小声的和艾伦说道:“不用为公爵大人担心,他有办法摆脱现在的局面。”
闻言,艾伦皱了皱眉,因为他并没有发现商人有和天启骑士有过交流,不清楚为什么商人会这么说。
于是他疑问道:“什么办法?”
“我不知道,总之他有办法。”商人口中的话含糊不定,表情也颇显狐疑,显然也不怎么确定;但他似乎对于天启骑士有着超乎寻常的信心。
艾伦不知道他哪来的信心,刚想继续问下去,耳中却徒然传来了一道干涩的声音。
“格罗斯.塞缪尔,不要妄图挣扎了,你父亲于十八年前就已经死在了我们手中,你难道认为你比你父亲更厉害?”
干涩的声音好似从树林四面八方传来,飘渺而又沉闷,阴森森的,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