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景忙点头,轻夏随行,此时院子里除了当值的侍卫,已无其他人,狩猎依旧在继续,不过这等炎热的天,密林的确是个好乘凉的。
唐誉床前坐着李良儿,细细的拧了帕子,轻轻擦拭他的手和额头,牧景与太后进来,李良儿站起身,无声的行了礼。
“轻夏。”牧景吩咐一声,轻夏朝李良儿微微颔首,坐在她刚刚的地方,屈指搭上唐誉的手腕,却猛然缩了回来,复又搭上,手指用了些力道,而后收回,迫切的伏耳到唐誉左胸口,蓦地站起身,看向牧景。
“伤的很重吗?”三人皆因着她的举动和不可思议的神情,视线紧紧锁着她,牧景上前一步出声相问。
轻夏张了张口,终于组织了言语,“太后,主上,殿下……没有心跳了……”
牧景刹那伏在唐誉胸前,好一会儿后木然的抬头,李良儿不信,拉开牧景,俯身侧耳,感受着,可是,什么也没有,丝毫不动。
太后身子陡然往后倾斜,清水忙回神扶着,轻夏执起牧景冰凉异常的手,低声说,“主上莫慌,殿下有的救。”
轻夏走到太后身边,李良儿急切起身,站在轻夏身后,听她向太后说,“殿下的症状,是中了毒,一种名叫一瓣花的毒,中毒者一个时辰后丧失心跳,再一个时辰后醒来,身上的伤口会快速愈合,除了依旧没有心跳外,其他与常人无异。但这种症状会逐渐恶化,最多可活一月。”
太后晓得她有解决的办法,“要如何解?”
轻夏看了眼牧景,说到:“一瓣花是世间罕见的一种奇花,根茎有半臂长,花开仅有一瓣,四季不谢,分左瓣花和右瓣花,左瓣花的根茎含有剧毒,它的解药是和它相邻生长的右瓣花的花瓣,只是……”
“只是什么?”李良儿急忙相问。
“只是花瓣摘下后仅有不到半盏茶的时间便会凋谢,而凋谢的花瓣没有任何解毒的功效,这种花又只生在荒北的断崖另一侧,断崖之间相隔二十丈有余,平常人无法越过,故而难以采摘。”
“我可以!”牧景接了话说到。
太后自然相信她可以,“荒北是赤北部落所在地,你说的断崖是否也在赤北的地界?”
轻夏摇摇头,“奴婢不知。”
太后继续道:“赤北离京都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只需半月的路程,可若是途中耽搁,怎么也得近月,誉儿这身子可吃得消?”
“太后放心,殿下醒来后就再也难以入睡,而且精力会比常人充沛好几倍。”
李良儿突然说到:“我们要如何相信你?”
牧景看向她,太后脸上有阴云流转,“放肆,你可是在质疑哀家?”
李良儿匆忙回到:“臣妾不敢。”
“誉儿的事情,哀家不想旁人有半分耳闻,包括皇上皇后,听好了吗?”
冬儿等人,除了牧景,都尽数跪下,“谨遵太后之命。”
“事不宜迟,今晚就出发,轻夏清水,守在这里,等誉儿醒来,告知他前因后果,让他准备好与皇上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