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聪，八点钟方向。”

“收到”

砰的一枪爆头，电脑屏幕上出现恭喜吃鸡，大吉大利的字样。

张聪摘掉耳机，得意看向了旁坐，外号潇洒哥，长得却一点都不潇洒的平头眼镜小青年。

“好不容易找到手感，这就下啦”萧厦问道。

张聪说：“没办法，再玩下去，明天吃泡面的钱都没有了。”

“怎么，你那店，还没有转吗”

“嗯”

“不是我说你，理发店开得好好的，偏要改行，去做什么探灵师。”萧厦吐槽，“先不说这世上有没有那么多妖魔鬼怪，就是有，你这小身板随便来个女妖都能把你吸干。”

张聪看了下余额，还差一分钟就满两个小时，充值的二十块钱，只剩八块余额。

“不说了，你自己再玩会吧，我得先去下机。”

张聪赶紧离座，匆匆的跑到吧台去。

将退还的两桶泡面钱放进口袋，这可能是他明天唯一的口粮。

“渣聪，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看见张聪连招呼都不打，就准备离去，萧厦忍不住大声追问。

“为了梦想”

张聪回答，人已走出了网吧。

“梦想”萧厦嗤之以鼻，“梦想值几个钱”

张聪走在大街上，三个月没有修剪的头发被寒风吹到脑后：“才十月就这么冷，这个冬天还让不让人活了”拉起了衣服的拉链，双手插进兜里，肩膀仍旧忍不住缩了起来。

张聪今年二十岁，家里有个在本市某知名ktv做领班的大姐张紫怡，还有一个在南金知名大学读研究生的二哥张仲马，父亲张剑灵，母亲赵晓燕，则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异掉。

张聪虽然是家中最小的，但出社会是最早的，十六岁因不满数学老师的体罚，被罚站老师办公室期间，在数学老师的茶杯中拉了泡童子尿，后被发现，遭学校劝退。

一个十六岁的小男孩，正规单位是不可能要的，工地那种力气活也做不了，后在大姐一位朋友的介绍下，成为一个美发学徒。

学了差不多三年，因某次上网玩通宵，第二天帮一个客人刮胡子，结果一刀下去，把客人脸上的一颗痣给刮没了。

张聪陪了一个月的工资两千块钱，也没脸再呆下去，便主动辞职。

不想再给人打工的张聪，死磨硬泡的从大姐那里借了两万块钱，准备自己开店。

一时冲动的后果就是，只学了三年，真正上手剪发不到一年的张聪，终于意识到自己技术方面存在极大的缺陷。

第一个客人要剪飞机头，他却愣生生给别人剪成子弹头。

第二客人要剪子弹头，他却愣生生给别人剪成寸头。

第三个客人还好，剪完之后对张聪说了句，“下次我会多带点人过来。”

张聪乐呵呵地回答了两声谢谢关照。

没想那人补充了一句，“到时你也多带点人，免得说我欺负你。”

好在大姐认识的社会人够多，才没让那人把店砸掉。

就这样混了半年的时间，张聪每天都过着入不敷出的日子，甚至连水电费都做不起，大姐也劝他尽早把店转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