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来来回回地琢磨,琢磨不透,季赫这边没他想的这么多,觉得看这意思,瑞平侯约莫还是不知道的,只是这话不能再往下说了,只能换个话头,再旁敲侧击一下。
他举了杯,站起身弯下腰给袁松越敬酒:“侯爷这趟劳累,终归是咱们治下不严,出了军民互殴的事,侯爷眼明宽仁,没责备我等,我等对侯爷感激不尽,侯爷,请。”
其他几人也都起身举杯,弯了腰感激,袁松越轻笑一声,点头举了举杯,顺着他们的意思,把话头揭过了。
喝了一个时辰,邹大成有点顶不住了,他酒量也就一般,奈何黄统这酒厉害得紧,他这会儿只觉得脸皮跟烤了火一样。
又过了两刻钟,隋广也不撑劲了,他平日里有个喝醉了就脱裤子的毛病,现下当着京里来的侯爷,他一个小百户哪敢出这样的丑?当下又晕又怕。
季赫看在眼里,晓得这两个人恐怕不中用了,自己肚子里也有了酒,这要搁平时,该搂着女人滚床去了,黄统倒是能喝,可有什么用,但看被他们轮番敬酒的瑞平侯,他觉得,黄统恐怕也要玩完。
看人家侯爷,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他怀疑这位和他们喝的到底是不是一个酒壶里的酒?!
这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这么能喝呢?难不成,来之前,先喝了解酒汤了?
季赫想不明白,只是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他很担心,到时候他们没套出侯爷的话,倒是被这位侯爷将了一军,那可就不妙了!
他示意黄统先出去,又暗示了邹大成和自己一道出去小解,留了隋广在这作陪,总归都出去了,太过明显了。
三人聚在外头商议。
“怎么办?一点醉的意思都没有!隋广那厮要不成了!”黄统急了。
邹大成拍了大腿,“别说他了,我这脑子都有点浑!”
他说这话,舌头还有些打结。
季赫沉吟了一下,说这般不行,“错过这一场,后边不好深里套他的话了。”
黄统皱了眉,脸色骤然狠厉,“那咱们办?直接做了他?!”
“杀人,杀人,就知道杀人!他到底带了几个人来,几个人在院子里,几个人又在外头没露脸,咱们哪里知道?不要贸然行事!”季赫心里也急了,不耐地出了几口气,脑子转了起来。
突然,他一愣。
“你庄子上,有像样的姬妾吗?”他指了黄统。
黄统一怔,“大人要来,肯定备了!”
季赫一拍手,面上露了几分笑意,“咱们几个不成了,去找两个绝色的雏儿来,好生吩咐了,让她们去,给瑞平侯换换口味。一夜的酒肉美人,我就不信他还能半分不露?”
季赫说了这话,黄统眼睛亮了一下,抖擞着精光,“大人,不光有美人,咱们还有助兴的东西呢!”
季赫哈哈笑了起来,露出了一口黄牙,“甚好!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