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国公府,林清姝顺着深巷走了出来。
中午,太阳有些火辣,街上没多少人,连沿街叫卖的小贩,都找树荫下叫卖,不肯在日头下行走。
突然自由,林清姝真有就此跑路的冲动,但一想到上了年纪的爹娘,还是生生忍了。
国公府似乎也不是很难在,至少还能出来逛街购物。算了,忍五年
心情释然,林清姝先找了一个卖布的店,买了些适合做鞋的碎布。国公府的丫鬟会根据时令发两套衣服换着穿,但鞋子就必须自己做。这是昨天送衣服给她的丫鬟说的。
林清姝当然不会做鞋,但小兰说她会一点,能再跟那些丫鬟学学,所以她就只用买做鞋的布和工具。
老板见林清姝穿着不差,便给她推荐了几种适合做鞋的布,还有做鞋用的锥子,粗麻线都一应给她拿来。
林清姝对于做鞋不在行,老板推荐什么就要什么,林林总总花了二十多个铜子。
二十几个铜子在她眼中,根本不是钱,掉地上都不会去捡,所以也没讲什么价。
买了布,林清姝又去杂货铺买了平日生活所需的一些东西,例如洗衣服用的皂角,洗澡用的澡豆,针线
然后去脂粉铺,买了上好的脂粉。其他东西将就用,涂脸上的东西可不能将就。
她买的是上好的,花了好几两银子。
站在街边,东张西望了一会儿,她又进了吃食铺子买了不少零食。
满手拎着东西往回走。
从角门出来的,自然要从角门回。
林清姝穿过巷子,回到了国公府的角门。
角门是上锁的,她敲了敲门,没人应声。
她用力再敲了敲,还是没人来。
有些生气,她踹了两脚,那耳聋的大叔依然没听见。
林清姝又想爆粗口了。
然而骂人不能解决大叔耳聋的问题,林清姝打量了一下角门的围墙,发现似乎并不是很高。
于是她倒退十几步助跑,飞奔而上,几下就蹬上了墙头,然后又从墙头上飞身而下。
“刺啦”的一声,林清姝的裙摆被一块破瓦拉开。
一万头草泥马从眼前飞奔而过。
林清姝一肚子气回了世子院。
世子院中很安静,这时候只有做针线的丫鬟坐在廊下静静地干活。
小兰在旁边跟着学。
林清姝回房,小兰连忙过来,见她将手中大包小包放下,颇有些惊讶,待看到她罗裙撕裂的大口,差点失声大叫。
这好好的罗裙穿了不到一天就整出这么大口子,让小兰心疼死了。
小兰从小被人贩子卖来卖去,都没穿过绸缎的衣服。
林清姝淡淡地问:“你会缝吗”
小兰点头。
林清姝把罗裙脱了,另换了一套,然后开始清点刚买的东西,吃的,用的真是不少,堆了一桌子。
小兰惊讶:“姑娘竟买了这许多东西,花了不少银钱吧”
林清姝算了算:“脂粉贵些,其他东西不值钱,总共五两不到。”
小兰惊得嘴巴都合不拢。
五两银子够买她了,这祖宗居然是漫不经心的态度。
零嘴吃食分给了那些院子里的下人们,包括管家和厨房的那几个厨娘。只有世子房里的那些有头脸的大丫鬟们婉言谢绝。
原因是她们当值,不敢吃东西。林清姝留下一些,让小兰晚上送去。
要在这里五年,林清姝还是考虑着要把院子里的人际关系弄好。
因为吃了林清姝的东西,下午拿过来的菜饭也丰盛了些。
厨娘们知道她身份特殊,又见她会做人,自然也想和她打好关系。
晚上,管家让一个小丫头又送了套衣服过来,并带了句话说:“下次出去,就让小兰守门口,不用翻墙。”
林清姝心中一凉。果然,国公府对她也不是放任不管,一直有人跟着她,她还不知道。
看样子跟踪的人武功很高。
如果她今天出去就不回来会怎样
林清姝根本不敢想。
以后不能做事再这么鲁莽。
当了下人,生活诸多不便,特别是像她这种刚从豪舍生活中出来的人,除了吃不好住不好,还有各种生活细节的不便。
要熬过五年这种生活,林清姝开始盘算要如何办。
身为丫鬟,肯定不可能天天无所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