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到河边,这里已经靠近出村子的大路。
“那是……阿宁的背箩!”李秀梅一眼就认出丢在草丛中自家的东西。
“阿宁呢,东西在这?这人跑哪里去了!”
箩筐和草帽都在这里,可是人呢?
“阿生,我们在这周围找找,还有……阿宁会不会掉……水里了!”李秀梅说到后面几乎都不敢说出口。
“婶,应该不会吧,这水很浅,才到腰这边呢。”
阿生经常跟石头来这里洗澡,这里的河水并不深,不可能淹死人。
听阿生这么讲,李秀每梅这才心安些,然后两人在附近找了一圈,结果可想而知还是没有找到徐宁。
这下李秀梅都急哭起来,婆婆刚走没多久,女儿又出事,她可怎么办,她一向没什么主心骨,以前家里都是婆婆拿主意,这半年来也是女儿一直陪伴她,mǔ_zǐ三日子过得虽穷,但没出什么大事。
“婶,之前我跟石头去捉麻雀的时候,看到二贵驾牛车看起来是要去交粮食,只是我在他车上看到一块布,跟阿宁平日穿的裤子颜色很像。”
“阿贵……等等,他们一直想让阿宁驾赵家的傻儿子,不会动什么歪主意……不行!我得马上去问春花,这两个天杀的,不会对阿宁做了什么!”说完马上焦急地跑着去春花家。
春花跟二贵分别后回家,心里一直忐忑不安,只是想到为了以后自家的孩子,心里又狠了下来。想想之前婆婆做什么事老是向着大嫂,这下子大嫂丢了个女儿,以后更好欺负她,要是能把他们mǔ_zǐ俩赶出徐家,那么老宅子和田地可都是他们一家子了。尤其是自家男人每次看大嫂,那副眼神总是色眯眯的,让她很不舒服。
正要吃饭,说曹操就到,只见李秀梅满头大汗冲了进来一把抓住她。
“春花,快说二贵把阿宁带到哪里去?”
“大嫂,你抓疼俺了,二贵去县里交粮食,你家阿宁跑哪去,跟俺家有咋关系!”
用力掰开她的手,眼底有些慌张,想不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不管如何春花心里想就是不能说出他们卖阿宁的事。
“我看到二贵驾牛车,车上就有阿宁,快说,你们把阿宁带哪去了!”阿生可没那么好糊弄,大声质问道。
“没有就是没有,俺说多少遍就是没有!”春花抵死不想承认。
“春花,嫂子求你了,阿宁到底去哪了?”李秀梅都急哭了,只能求她道。
“俺哪知道去哪里,你丢了女儿干咋找我家来,嫂子不是说不愿到俺家吗!”
“春花,这都怎么时候了,即便你们之前对我有意见,可是也不能拿孩子出气啊,阿宁才多大!”
“阿宁又不是大哥的女儿,徐家养这些年已经够仁义了,嫂子还是不要忘了你现在可是徐家妇。”春花撇撇嘴道,这嫂子越是求她,她越得意,想不到她也有今天,昨天跟她讲话还是爱理不理的冷淡样子。
“你太过分了,比起你这些年都不给徐家生下一儿半女,你更没资格说是徐家妇,我自问嫁进徐家来一直本本分分,就算阿宁不是石头爸的女儿,可石头爸在世的时候都说了,阿宁就是他的女儿,再说这些年是我养我女儿,可曾吃过你家用一顿饭。养不养是我的事,用不着你操心,你要再不说阿宁被阿贵带哪去了,我就去找村长和全村的父老乡亲来评理。”
李秀梅这次可没这么好欺负,关键时刻再柔弱的人都有逆鳞,平时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跟她计较而已,这会儿自家女儿不见了,她能不生气。见春花眼神躲闪,每次她说谎就是这样,跟她做妯娌这些年多少了解她,更过分的是老是嫌弃阿宁不是石头爸的亲生女,又不用她家养,有什么资格责怪她。
“这……”春花从没见过这么生气的李秀梅,心里有些怕起来。
要去找村长来,村长可是铁面无私,平时对大嫂一家子不错,这会儿要是真来定会把事情闹大,全村的人都知道,阿贵做的事怕是瞒不住了,心里一狠就说道:“县里来了个大老板,要买小孩,阿宁这会儿已经被买走了,徐家养阿宁这些年,现在俺们家没孩子,要卖小孩的人家说要五百块钱,才肯把孩子给俺们家,嫂子,你就可怜可怜俺和二贵这些年身边一个孩子都没!”
“哼!你可怜,那婶子不可怜吗?平白无故丢了女儿。”阿生在旁边骂道,“婶子,快走!现在赶去县里找阿宁说不一定还来得及!”
阿生刚说完,李秀梅就急着想出去,得赶快找阿宁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