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前,用餐的人陆陆续续地离开,酒足饭饱要开工了,颜九成和顾觅清也离开了餐厅,他们离开的时候,在c区忙活的heidi正好去厨房拿东西。
当她端着盘子返回餐厅的时候,本能地,立刻在房间里搜寻颜九成的身影,发现不在了后,heidi的鼻头瞬间酸了酸。
她的眼前朦朦胧胧一片,于是立刻低下头将眼睛转了转,那些朦胧和湿润消失了后,她再一次抬起头朝着自己工作的区域走去。
哭,在这个地方是最没用的,heidi早已明白,所以她抿了抿嘴,让自己保持着微笑。
也不知晚上的晚宴自己有没有资格来,就算有资格来,颜九成又会不会来自己工作的区域吃饭。刚刚死了一个记者,听说这群记者晚上搞不好都会写稿子什么的,会点了餐要人送进房间。如果是那样……
想到这里,说不出的一种情感弥漫了上来,让她的鼻子再一次酸了。
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在这里怎么活得下去?
heidi深深地吸了口气,又重重的将那口气呼出来。
早知道刚刚带过来送给他了,她有些懊恼,想到了自己织的围巾。
可又一想,摇了摇头。
他女朋友在,送给他,会让他女朋友不开心的。heidi想到这里,鼻头又是一酸。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硬是忍着不掉下来,heidi的手微微颤抖,反复地调整着呼吸,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去忧伤,更没有资格去嫉妒顾觅请什么。
她不配。
可她真的好想把那条红围巾送给颜九成,对于heidi来说,他不仅仅是情窦初开的男人,更是她的救命恩人。在她有限的知识里,并不知道东方大国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仅仅知道很大,而且那个国家的人喜欢红色。
而她手里有的红色,只有自己的血和妈妈遗留下来的那件毛衣。
如果可以,她愿意献上自己的鲜血和通红的心,将自己能给的红,都给他。
所以她义无反顾地拆了妈妈留给她的遗物,也是她拥有的唯一一件秋天穿的毛衣,反正现在还不冷,等冷的时候再说吧。
得送给他啊,得送点什么给他来表达自己的感谢才好,heidi这么朴素地想着,甜蜜又开心地将毛衣拆了,改成了围巾。
她很羡慕顾觅请,羡慕他看向她目光的时候那宠爱,羡慕她能挽着他,羡慕他们有自己的事业和未来,以后还会有自己的家庭和孩子。
在heidi的世界里,情侣之间是不存在分手的,在这伏尸遍野的战区,能相爱已是不易,能一起活着,牵着手呼吸同一片天空的空气,已是天赐,又怎么会这个不满足,那个不满意地分手呢?
她很羡慕顾觅请,而嫉妒?
她不会。
“得送给他,那红色,他女朋友戴着也好看的,她那么美。”heidi心想着,想到这里,她抬起眼看向了桑达。
也不知桑达会不会帮这个忙,如果能把红围巾送到颜九成住的房间,也好的。记者们经常会点餐,点果盘,那个时候喊人送过去不是正好?
可随后,她的目光暗淡了。
她跟桑达并不熟悉,她管着饮食管得好好的,又怎么可能帮自己这个忙?
那丹妮呢?
比起桑达一上来就要她不要有什么想要勾引某个记者好脱离苦海的歪心思,丹妮在跟她从洗车场前往记者别墅区的车上,说了那句话:你最好能把握住机会,让一个记者爱上你,你就有机会离开这里。
相比较而言,丹妮出手帮忙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无论如何,都要想尽一切办法,尽可能把围巾送到颜九成的手里,表达自己的感激。heidi下定了决心:尽自己最大的努力,送达这份心意。
记者们都离开后,heidi收完盘子,也完成了自己的工作。洗碗有其他人去做,大家聚集在后厨,开个短暂的会议后,便是分食记者们吃剩的食物的时间。
她小心翼翼地呆在其他人的身后,站得笔直,目光盯着那一堆满满地饭菜,心里既激动又忐忑。激动的是,这工作太好了,有饭有菜甚至还能分到点剩啤酒。
忐忑的是,她在工作的时候,被扣去一分,也不知会有什么惩罚。
桑达走到了前面,看着自己手底下约莫十个服务员小姑娘,扫了一圈后,看向了heidi,那目光严厉而冷酷,吓得heidi一哆嗦。
别说请求她帮忙送红毛衣了,此时,heidi只能战战兢兢地乞求上帝千万不要赶她走,让她能留在这里。这里,起码能活命。
“heidi,被扣一分。”桑达一开口,其他人都回过头看着她,看得heidi心里发毛。
“一个个领饭,heidi,你先到后面。”桑达拍了拍手,转过身,自己拿起了盘子走在了最前面,厨师将食物分成一份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