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妖，从来不是什么英雄好汉。”

老山羊精面无表情道：“为了后土，为了妖族，为了大义，这点牺牲算什么。”

狂风呼号，砂土漫天。

老山羊精的声音低沉内敛，除了对面的猴子，传不到笫三者耳中。

“为了你的狗屁大义，吃我一棒！”猴子将所有的愤怒，化作如意金箍棒无穷的力量，一棒下去，云静止了，风停止了，天空却仿佛要塌陷了。

如意金箍棒滔天的气势下，老山羊精已经被压迫得动弹不，可他死灰惨白的脸上，却没有一丝恐惧。

死于猴子棒下，是他计划中的最后一环。会让花果山对猴子的仇恨，更胜更炽烈。

一棒落下，天塌地陷。

老山羊精闭上了眼。

接受死亡，却久久不见棍棒临身。

“师，师父……”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小猴冲了过来，以血肉之躯，护住了老山羊精。

一滴滴还未冷却的鲜血从飞流嘴角滴下，与老山羊精断臂流出的血水一同渗进花果山的岩土中。

猴子的如意金箍棒硬生生地停在了飞流身体一寸之外，险险地贴着猴毛。

飞流眼睛一闭，身体如烂泥一般倒在了老山羊精身上。

“飞流……”

老山羊精呼喊着，眼中泛着浊泪。连忙检查飞流的身体，发现猴子的棍棒并未打在他的身上，只是被劲气震晕，无碍性命。

老山羊精痴痴地笑了。

他赌对了。

这只猴子终究是心慈手软了。

趁着间隙。

无数的花果山生灵，如潮水一般涌了过来。

护住老山羊精与昏迷不醒的飞流，围住了猴子

“杀了这只妖猴！”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句，瞬时一呼百应。

“杀了这只妖猴！”

仇恨的呐喊如浪潮，此起彼伏。

无数的花果山生灵，红着眼睛，前仆后继地冲向猴子。

“滚！”

猴子一棒挥出，劲气四卷，飞砂走石，大片大片的生灵被掀飞。

那些普通的花果山生灵实在是太过脆弱，无论是被劲风吹翻，时有断手断脚，还是被如意金箍棒稍稍触碰到，便一命乌乎。

猴子的手微微颤抖着，却依旧狠下心，几个照面，猴子杀死的生灵已有上十个，伤残者更多。

当他对那只小猴手下留情，老山羊精露出的诡笑时，他心中一突，他不能再露出一丝怯弱，不能受制于人。

然而，愤怒与仇恨，有着无比蛊惑人心的力量。

没有人肯退却半步。

“你们这些蠢货，被人利用却不自知。”猴子停止了挥棒，忿忿咆哮：“是他们杀了小松鼠，是他们杀了小花蛇，不是我！不是我！”

老山羊精躲在众生灵的背后，甚至不需要他开口作出任何驳斥，猴子的咆哮声便湮没在一波又一波，声讨的浪潮之中。

有谁会相信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