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倒也算是赫赫有名,只是平日里跟秦浩交集不多,正是中书侍郎岑文本。
这么大个官,下人往客厅领之前确实是不需要通报他的,只是撞个满怀就有点尴尬了,尤其是目睹他被李欣追杀的场面,岂不是将李欣的悍妇之名坐的铁磁铁磁的。
“岑侍郎,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快请快请,这是有什么急事么?”
岑文本笑着道“确实是有点事,倒也说不上如何急切。”
将岑文本请进客厅,命下人烹茶,秦浩道:“岑侍郎有事但说无妨,能做得到的,晚辈必不会推辞。”
“那倒不是,贞恒刚刚回京,就遇到这样的事,想来还来不及捋顺这段时日以来发生的事情,只是上面实在催促的紧,所以我来找你,是想找你商量一些战后事物处理,尤其是几个重要岗位人事安排的事情。”
“战后事物处理?人事?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是这样的,关于你的人事任命,圣上已有了决断了,只是还没有正式任命而已,公爷这样的人才,始终闲赋在家,是朝廷的损失啊。”
“哦?莫非。。。。位在中书?”
“是,圣人的意思,是要您做中书侍郎,这不,就在前日,圣人以老迈不堪之名,斥责了房相,勒令房相致仕,却也没说新的中书令是谁,中书省的事,暂时由我来代理,你说这偏偏赶上远征军归来,将士们的犒赏和人事任免,这么大的事,我哪敢断啊,所以我这才不得不提前找你,商量一个对策出来。”
秦浩心中暗喜,事态发展和他预想的果然是差不多的,房玄龄以后复相是肯定的,但中书省这边的事却一定会慢慢淡化,由中书侍郎慢慢接手交替。
至于他和岑文本最后谁能在中书省里说的算,那就不好说了,岑文本是秘书郎出身,在中书省混了也挺长时间了,不管是资历还是经验都不是他能比,但秦浩之才学天下皆知,更何况他还是刚升上来的郡国公,而岑文本却只是个子爵。
想到此,秦浩在露出一副灿烂阳光的笑脸的同时,也在心中暗暗警惕起来,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何况是一省直长官呢,这岑文本从此以后就是自己的搭档兼竞争对手,可得长点心眼。
尤其是这种犒赏和人事的事情,从来就没有不得罪人的,分蛋糕么,从来就没有大家都满意的时候,至于人事任命则更不能瞎整了,初唐时紫袍以下官吏的任命中书省是很少碰的,自有吏部去处理,但紫袍以上就需要过中书门下了,最少也是个从四品,哪个不满意了都容易惹出风波来,自己此时最好还是装糊涂的好,反正还没正式任命呢不是。
当然,秦浩对此也不是特别在意,因为印象中虽然不记得岑文本是什么时候挂的,却至少是死在房玄龄前面的,那中书令的位置,早晚都是他的。
当下秦浩笑道:“哦?这么说来,岑侍郎以后便是咱的同僚了啊,哎呀呀,以前跟您接触的不算太多,今后咱们两家多走动走动,只是。。。。您知道,我之前跟中书省没接触过呀,对业务完全不了解,您找我来商量,那不是对牛弹琴么,这样,您来拟诏,不管您怎么写,我都跟着您签字,你看如何?”
岑文本也不是傻子啊,他一来不是秦王府十八学士,二来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功绩,房玄龄在的时候他怎么判底下的人也不敢说什么不是,连牢骚也不一定敢发,现在?谁特么惯得你谁啊!那几个大将军要是感觉自己受了委屈,打他一顿他都不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