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心中了然,当年他安排武士彟去西宁,除了要撵杨氏离开长安之外,本就存了一点这方面的心思,杨氏自以为聪明,但其实在秦浩眼里,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本没想这么快收拾他们的,谁知道她居然这么跳。
“他们的这次刺杀,应该就是魔教内部派系斗争的结果,吐蕃那波想打仗想疯了,一旦大唐兵临城下,就是他们吐蕃统一的最好时机,如果能利用他们那变态的地势和气候给大唐重创,让大唐四处起火,他们甚至可以趁机吞并西宁城,霸占青海湖,阻断河西走廊,同时也能将杨氏那一派狠狠压下去。”
“哼,痴人说梦罢了,西宁城不是武士彟的,而是全体的大唐府兵将士的,这帮人啊,对政治一窍不通,就敢下这种国家战略的大棋,也不知是谁给的他们勇气,再说那杨氏说破大天也不过就是一夫人罢了,在西宁城中又能建成什么像样的势力,便是武士彟自己加入魔教都没用,何况他们?”
“是,要我说这些魔教妖人或许搞阴谋诡计是把好手,但要真说玩政治,他们给李世民提鞋都不配,其实他们真正幼稚的地方不在于相信杨氏,而是他们一手扶持起来的那个傀儡。”
“你说松赞干布?你有什么想法,说说看。”
“松赞干布,人杰也,而且还是吐蕃的赞普,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当他们魔教的傀儡?吐蕃统一之时,必是他们魔教灰飞烟灭之日,你看原本历史上,松赞干布娶的俩媳妇都是带着佛教经义来的,更是将南传佛教和汉传佛教整合成了独特的藏传佛教,想来应该是他对付魔教的手段,我不知那禄东赞是否是魔教的人,但根据现有的史料分析,十之八九应该是的。爸,打蛇打七寸啊。”
“你的意思,是从松赞干布身上下手?”
“是”
“你想放过杨氏?因为她是你岳母?”
“爸,你我很清楚,武士彟活不了多久了,他本该是个已死之人,若不是因为这个,当年您也不可能让他去西宁,武士彟一死,杨氏在西宁的一切就是个屁,西宁是靠商路建设出来的,安西都护府所有的将士都是半个商人,现如今窜天鼠就在西宁城发挥余热,论商业,放眼大唐谁是咱们爷俩的对手?如今我又成了她的女婿,您又成了她的亲家,您说,到时候他要想保住她在西宁的那些布置,能去找谁?爸,西宁的那些势力可不是魔教的,那是咱家的啊。”
秦浩闭目思索良久,道:“小子,我再跟你说一遍,你这些小动作我装没看见,不是因为我想反,而是我怕万一将来有用得上的那天,我有手段自保,这次魔教的事我暂且放过杨氏,但你也把你那些得寸进尺的心思给我收了。”
“爸您放心,我保证。”
秦浩大有深意地瞅了他一眼,他知道,秦小昊的保证只能当放屁听。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秦浩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自欺欺人,走一步算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