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裴行俭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三个头,扬长而去,就和没来过一样,小摊上一切依旧,秦浩居然还有点嫌没过瘾,又要了一个夹肉的馍馍,美滋滋地继续吃了起来。
这自然又是一次秦浩的未卜先知了,历史上,李世民派了唐俭和颉利谈判,其实已经算是接受颉利可汗的投降了,差的不过是讨价还价而已,偏偏李靖在谈判中发现了机遇,也不管唐俭的死活了,直接发动了与颉利的决战,一战而将颉利的嫡系人马杀了个干干净净。
某种程度上说,李靖这事儿办的确实缺了点人臣本分,可人家赢了么,结果远远比接受投降辉煌百倍,自然就成了有功无过。至于侥幸逃生的唐俭回京之后是否曾找李靖拼命,在这样的国运之战中已经显得不重要了。
用李靖的说法,此乃国之死生大事,何惜区区唐俭一人之命呼!
秦浩想,既然原本历史上唐俭可以顺利从乱军之中逃脱,这次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至于裴行俭会不会和李靖来个里应外合之类的,这就不是他所能操心的事儿了,专业的事儿交给专业的人来做么,论打仗,人家是专业的,跟着走这一趟起码能混个军功。
大唐武将虽然将星荟萃,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些一流的大将都已经到了岁数,如李靖等人现如今已经年过六荀,年青一代中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谁能够看出能接班的潜质来,让裴行俭赶紧立功,赶紧升迁,也算是给大唐及时补充新鲜血液,毕竟现如今苏定方的位子已经被许杰给顶了,而许杰能不能成为又一个苏定方却是谁都说不好的事儿,让苏定方的接班人裴行俭早一点走上历史舞台,也算是秦浩给大唐王朝打上的一个补丁。
……
当天晚上,秦浩又一次的感觉到了心绪难平,穿越过来这么久了,他这支小蝴蝶终于开始煽动了翅膀,这让他心中难免有了一个叫做忐忑的感觉。
他不知道由暂时由许杰代替苏定方到底是好是坏,一代大唐名将以后是否会就此沉沦再无出头之日,他也不知道他胡乱在朝堂谏言会不会反而起到反作用,万一因为柴绍等人的举动引起颉利的警惕,反而使李靖的突袭功亏一篑,他便是千古的历史罪人,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派了裴行俭去保护唐俭是否是多此一举,毕竟唐俭在原本历史中可以顺利逃脱实在是狗屎运,稍微多出一点变故,是否多一对人马保护似乎一点都不重要,他更更不知道,这一切就算照着他预期的地方去发展,他自己以后又将何去何从,以后这满朝文武又将如何看他。
太多太多的不知所措,即使秦浩两世为人也只能做到勉强镇定,面色上虽然看不出什么,但他的心却已经慌了。
稀里糊涂地,秦浩竟然溜达到了河间王府的墙根,都说男儿到死心如铁,可即便是精钢的心脏,也会有偶尔脆弱的时候,需要柔情似水的温柔来包裹,来治愈。
不知怎的,秦浩突然特别想见李欣一面,于是他这回也没有拿木瓜,甚至也没有带人把风,就这么随手捡了一块石头来到平日的地点,扔进去后学着布谷鸟叫了几声。
“布谷~布谷~”
按说,这时候如果一切顺利的话,里边就会随意的扔出一块玉佩来,然后李欣就会仙女一样的从天而降,可正所谓上得山多终遇虎,今天似乎出了一点小意外。
唰的一下,秦浩突然觉得眼前一黑,却是个类似于套子一样的东西罩在了他的头上,随即便是一顿乱棍打在身上。
“打死这个成天来我府上偷人的yín贼。”
听声音,居然是大舅哥李崇义,秦浩连忙道:“别打别打,大舅哥是我啊,我是风言郎中秦浩啊!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行不。”
李崇义揣着明白装糊涂地道:“贼子好胆,竟敢冒充天授秀才秦公子,秦公子乃是圣人看中的后起之秀,太子的至交好友,未来的帝国宰相,大德的仁义之人,岂会像你这般偷偷爬别人家墙根勾引闺中少女,你一定是假的,来人啊,给我往死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