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众星捧月的感觉太爽了,刚刚在政事堂吃午饭,菜品固然是不错,但一屋子大佬也着实让他觉得头皮发麻,就好像是一只小鸡仔落到了鸵鸟群里,就算人家肯带你玩,恐怕自己也得玩的战战兢兢的。
在史馆就不同了,大家虽说年龄上有差距,但大体都是平辈的,算是给下一任天子的储才,而秦浩这个现在就住在中书省的未来宰相自然也就成老大了。
旁边有倒水的,有点香的,就差按摩捶腿了,马屁拍的自己是相当的舒服。
其中一青年一边将茶叶磨碎给煮了,一边道:“听说秦兄喜欢这种清茶,您尝尝看我的手艺,是否还合胃口。”
秦浩听了不免诧异了一下,他在洛阳倒是泡过几次茶,来到长安后也就在大理寺大牢里喝过一次,自己的情况就算是人尽皆知也绝不可能细致到这个地步上,这人是怎么知道的?
似乎知道秦浩心中所想,那人道:“哦,这是我听大理寺狱卒谈论此事,觉得有趣便记下了,回到家中学着你的方法烹了两壶,味道确实是清爽淡雅。”
说着,那人已经将茶叶洗好,撇去了茶沫,放在炭火上煮了起来,道:“在下幼年丧父,自小被叔父养大,我叔父便是大理寺卿戴胄。”
哦,秦浩恍然,原来是戴胄的侄子,那他知道自己这习惯就很正常了。
嗯?戴胄的侄子?为什么感觉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从脑子里闪过。
“不知戴兄的全名是?”
“哦,我叫戴至德,字行之。”
戴至德。。。。耳熟啊,靠!老子想起来了。
说起这戴至德,其实也并不算是什么有名的人物,秦浩之所以记得,是因为很有意思的一件事:凌烟阁二十四臣的儿子们,大多不得善终。
而这一批二十四臣的后辈中,唯一混的有出息的就是这个戴至德了,戴胄没有亲儿子,因此这个侄子是当亲儿子养的,这厮最后官至高宗朝的尚书左仆射,比戴胄都高。
要知道武则天最恨这帮关陇贵族子弟了,这戴至德不抱武媚的大腿,不但不死却反而混到宰相,这毫无疑问是个人才啊,最关键是这见风使舵的本事谁人还比得了?秦浩现在还年轻的不要不要的,保守估计肯定得活到那个时候,鬼知道自己那些前瞻的知识还能剩下多少,万一卷进那剪不断理还乱的斗争里,估计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想到此,哪有不赶紧抱大腿的道理。
秦浩连忙一把抓住戴至德的手道:“哎呀行之兄,弟弟我跟你真是一见如故啊,好像早就跟你认识了似的,不如我们结拜吧。”
秦浩心中准备,等李二一死自己就紧跟着戴至德走,绝不胡乱站队,这时候先把关系处好。
戴至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