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和韦挺的牢房都挺干净的,住起来就算谈不上舒服,起码也能算是不错,只可惜潮了点,身上不干爽,一动弹感觉黏糊糊地。
秦浩让牢头给他弄了点酒来驱驱寒,没好意思要那死贵死鬼的清酒,只要了点绿蚁酒慢慢地喝,虽说口感差了些,但也能勉强祛一祛湿。
撇了一眼自己的好邻居,“韦大人,要喝一点么?”
韦挺稍微愣了一下,可能是没想到自己这位邻居还挺大度,点了点头道:“多谢了。”
这监牢两边是用木头隔起来的,伸头是不可能的,但伸手却没问题,因为是自己喝,也没让牢头准备杯子,秦浩只能将整壶酒都递去,让韦挺对着嘴喝几口,自己再接过来继续喝。
俩人就这么隔着木栅,你一口我一口的,这让秦浩感觉有点像前世学生时代住的宿舍,无形中两人的关系好像缓和了不少。
也不知是不是解释,韦挺居然主动开口道:“你这事,我其实不知情,甚至我大哥去洛阳搞事我都不赞成。”
秦浩道:“知道,当朝圣人是史上少有的好皇帝,你能做到这么高的位置自然不可能是蠢蛋,不过子不教父之过,几千年来坑爹的儿子都是惯出来的,也不值得可怜。”
韦挺喃喃道:“子不教父之过?呵呵,这话说的好,我啊,就是太忙了,平日里没空管那个逆子,想不到居然会栽在这。”
秦浩将酒接过来,往嘴里一倒发现基本上都喝空了,再倒就都是酒渣子了,索性随手一扔,双臂放在后脑躺在稻草堆上,开口道:“韦大人,你能不能给我出出主意,这事我能怎么做啊。”
韦挺眉毛一皱:“这事我能给你出什么主意,你老师不是魏徵么?再说现在瞎子都看得出圣人对你的器重,估计你连根毛都掉不下来,虽说给你开脱的理由不是那么好找,但终究还是能找得到的,不管是存心冤枉还是存心洗脱,在朝廷的集体意识面前都不算什么难事。”
秦浩歪过脑袋,道:“这我知道,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在想,对你的这件事上,我能不能做什么事情,以你的意见,我假如能见到卿堂,房相,甚至圣人的时候,我应该说什么?”
韦挺更是愣了,“你的意思是。。。。给我开脱?”
秦浩道:“是啊,你这破事我不想介入过深,你要真的因此而死我怕我沾惹的因果太大,虽说不是我害了你,但毕竟也是因我而起。”
韦挺笑道:“我或许还有活路,但我儿子却一定是没有的,你就不怕我若不死而因此报复你?”
秦浩点头道:“怕啊,但我更怕韦家因此迁怒于我,所以说你们这些门阀不讲理啊,拔出萝卜带出泥,就算弄死一个身后还站着一窝,这特么实在是太烦人了,谁让我没个好爹呢。”
韦挺捋了一下胡子,叹息道:“想的不错,犬子若能有你百分之一,我也不会落得今日的下场了,犬子自己找死,我还不至于迁怒于你这么个小娃娃。”
“呵呵,你就这么一说,我就这么一听,信不信的以后再说,你也别拿我当傻子。”
“呵,你这小子,真不像个少年,倒像是官场侵yín许久之辈。”
“谢了,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韦挺哈哈大笑“有趣有趣,实在是太有趣了,我若还是吏部侍郎,若跟你没有这般渊源,我一定会提你一把,送你个锦绣前程。”
秦浩道:“唉!你还是拿我当二百五忽悠了,这种没什么实质意义的屁话还是别说了吧,虽说显得你挺胸襟宽广的,挺有人格魅力的,忽悠那种没怎么见过世面的蠢蛋还是挺好使的,但我却不太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