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允许的韦胖子兴高采烈,拄着拐杖就要去布置,却被韦匡伯叫住。
“回来,知道怎么动手么?”
“怎么动手?直接把他那事传开也就是了,杀主家一家八口灭门的大罪,谁也保不住他。”
“糊涂!!如此一来我们韦家岂不是又深陷泥潭里了?这事要做,就要做的跟我韦家毫无关系才行。”
“毫无关系?这事怎么做的毫无关系?”
韦匡伯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这侄子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解释道:“那小子如今从淮安王府逼出来三十万石粮食,更是已经今非昔比了,这是实打实的威望,实打实的活命之恩,但也因此惹下了仇敌,将那女人送到淮安王府,同时将这谣言散播开,剩下的事,自会有人帮咱们做的,咱们家不去沾惹这个因果,懂了么?”
“是,侄儿明白了。”
转身离去,韦胖子眼中尽是歇斯底里的光芒。
…………
“大哥,真的要这么做么?这。。。这等于是同时得罪这些门阀啊,我听说最近越来越多的门阀之主齐聚洛阳,会不会树敌太多啊。”
“没事,有了李孝慈的这次杀鸡儆猴,这些门阀总会顾及一些,就这么办,先起舆论战,三天之内,让洛阳城里的每一个百姓都知道这些人在囤积居奇,不过分寸一定要掌握好,不能发生无组织无纪律的暴动事件,把窜天鼠给我叫来,这事还是得靠他。”
李孝慈这只鸡杀完了之后,秦浩自然而然的就把目光集中在那些猴子的身上了,没什么缜密的计划,四个字:简单粗暴。
首先,将哪家屯了粮的消息散播出去,挑拨百姓对他们的不满,之后,他们只要将这些暴怒的百姓组织起来就可以了。
秦浩的歪招很多,比如太原王家,虽说是五姓七望之一,但每次家里人出门就看到洛阳本地一千多的混混和灾民联手,拖家带口的男女老少齐上阵,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你,直看的你心里发毛,有的人再拿出横幅,横幅上写着草菅人命等醒目的标语。
这场面,谁看了不会跪?
有人找杜县令,杜县令说自己做不了主,再往上找,发现这事除了找秦浩以外找谁都没用,而他又根本不在朝廷的体系之内,摆明了不想跟你讲道理,这让他们有一种狗咬刺猬无从下口的感觉。
其实秦浩和窜天鼠他们也很紧张,倒不是怕几大门阀反扑,这里毕竟是洛阳,他们总不能调来大兵大开杀戒,他们真正怕的是那些情绪被撩拨起来的灾民会忍不住,暴乱一旦开头的时候没掌控在自己手里,很可能会酿成大祸,急了眼的难民还会去辨别哪家能抢,哪家不能抢么?到了那个时候,朝廷恐怕真的要出兵镇压了。
这也是秦浩一定要先杀鸡儆猴的原因,一来是为了让这帮门阀们心里有点逼数,别扛的太死,更重要的也是他要用这只鸡的三十万石粮给灾民们抒发抒发情绪,同时增加对自己的信任感便于控制。
而就在秦浩自认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时候,洛阳城仿佛突然之间,一条看起来滑天下之大稽的谣言传遍了城中的每一个角落,将他本来十拿九稳的计划给打了个稀碎:
秦浩,乃奴仆之身,曾亲手杀害过主人一家八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