轲戎脖子上的剑低头都能闻到血腥味,那是因为剑的主人嗜血成狂。
展鹤把剑立在轲戎的脖子上,脸上并没有什幺表情,轲戎道:“他们很快就会追过来,展鹤,你收手吧。”
展鹤猛地推开轲戎,自己以剑撑住,才没有跪倒在地。
轲戎见他如此,脸上是担忧之色,可是考虑到什幺,竟也没有靠近展鹤。
“你现在有机会杀我,杀了我,你就能再度扬名立万,竖立天极峰的丰碑”展鹤平静的说着,仿佛这不是他的生死。
轲戎拔出剑指着展鹤,“我真的是恨铁不成钢,你为什幺一而再再而三的犯下杀戒,杀了那幺多人,难道还不足以平息你的怒火,难道你真的已经泯灭了人性”
展鹤听着轲戎的话,咯咯的笑了起来,起初他只是低声笑,后来成了张狂大笑,仿佛是疯子。
“轲戎,我的峰主大人,什幺叫泯灭人性我从来都是如此,是你瞎了眼睛没有看清。”展鹤的语调听的人心里很不舒服,他就像是一只冰冷的毒蛇,微笑着杀戮,愉悦的看着别人痛苦。
轲戎看着展鹤,似是想起了什幺,脸上竟是伤心的几乎要放声大哭,可是他一直忍着,一直忍着,就像他天生的宿命一般,他这一生只有隐忍和付出,所有他珍惜的人,都与他生离死别,所有他珍惜的人,都离他而去。
轲戎终是放下了手中的剑,“你走吧。”
轲戎的话,惊醒了展鹤,只见展鹤唇角轻扬,有一丝得逞的诡异,他缓缓起身,高傲的看着轲戎,“一向代表正义之士的轲峰主,竟也要与我这等魔头同流合污。”
“滚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说罢,轲戎转身,准备逃离这个魔头。
“你来见我,是要对我说什幺。”展鹤语调中自然而然的带着缠绵的意味,“是来与我重温旧梦,重温在我身下的放荡吗”
轲戎的身体顿时定住,他的胸廓已经可以看到明显的起伏,他在压抑怒火。
展鹤靠近轲戎,他抚摸着轲戎的手臂,在他耳旁柔声道:“在玄冥教里,你主动献身,和他们一起设计困住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像今日这般离不开我。”
轲戎猛地转身扇展鹤一巴掌,“住嘴”
这一巴掌,着实是响亮,打懵了展鹤,也打疼了轲戎。
在震惊和伤心混杂的情绪下,轲戎终于抑制不住,渐渐的哭出了声,他想忍下去,可是种种复杂悲伤的爱恨情仇混上心头,只有满满的绝望。
轲戎掩住自己的脸,转身他对展鹤说道:“展鹤,我这辈子最看走眼的就是你。”
轲戎边走边说道:“从此,你我再无瓜葛,江湖不见。”
对着轲戎支离破碎的话语,展鹤却没有收敛。
“从一开始,第一眼见到你,我就是想睡你,没有别的理由”
轲戎握紧双拳,听着展鹤的挑衅。
展鹤闭上眼,突然不可抑制的笑着,“峰主,你不是看走了眼,你是从来都没有看清过你自己,时至今日,让我变成这样无可救药的人,不正是你。”
雁荡山的风,在溪涧百转千回,原来第一次见面开始,就已经为日后埋下了苦果,抬起头,看着混沌的苍穹,轲戎想问人生是否有回头路,如果有,他真的想回头走一走,祈求上天,饶恕他们的罪责。
如果可以选择,他希望他们只是擦肩而过,没有今日种种,没有爱恨纠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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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成立北剑盟后,以北剑盟为首的正道武林以抵抗魔教妖人为己任,其中天极峰是正派武林的中流砥柱。
声势之浩大,当今武林,没有门派可以比肩。
天极峰,这里有出身武林名门的子弟。
达官贵人的子嗣也不在少数。
因为权贵云集,弟子众多,久而久之,天极峰的弟子们拉帮结派成风,攀比风气盛行。
展鹤只是天极峰众多弟子中的一个。
他是个出身低微非常不起眼的下等弟子,所在一星阁也是天极峰最卑贱的地方。
那里离天极峰主的九峰阁不止是九座阁楼,他们是天与地的距离。
每年上元节,天极峰下白松镇都会有热闹的街市供天极峰上的弟子下山来购置衣物和物件。
今年也不意外,天极峰众弟子趁着峰主下山办事去了,成群结队的蜂蛹至白松镇。
一群少年剑袍蓝衫,束发飘扬,好不潇洒,惹得路上多少人羡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