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侠——是怎么知道我晕船的?”攒足一口气,女人终于说了这么一句。
“以前一起坐过船,顺风时还好,一旦起了颠簸,你就会晕船。”给她倒了杯水,半扶起女人喂她喝下。
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被人这么伺候着,秦霜降只觉得诚惶诚恐。
“怎敢劳烦孟大侠替我做这些事……”
“难受就别说话。”孟澈一手端着杯子,另一只手又将人放下:“不过是些举手之劳的事情而已。”
“可是……”秦霜降还想说些什么,她这两天断断续续从孟澈那里套了不少话出来,虽说对方还是不肯告诉自己她到底是谁,从哪儿来,都做过些什么。
但秦霜降也多少清楚了,自己以前在江湖上,是个只要露面,就会被人喊打喊杀的角色。
这样的为人,孟澈能留她一条小命,已经是仁慈,怎敢再让他这么照顾自己。
“这不算什么。”孟澈声音低沉,带着成熟男人特有的磁性:“你曾——救过我的命。”
“我——救过你?”哇~这得是多大的恩情啊!无数想法瞬间在脑内绽放,她是孟澈的救命恩人?那是不是可以摆脱他去帮自己搞天山玲珑尊?
再不济,最后把孩子托付给他?
虽说定安郡主也是个不错的人选,但她吃不准那位沐少卿的态度。再说,定安郡主一家树大招风,表面看起来光鲜,但说不准哪一天皇帝老儿就看不惯有人与自己名声比肩了,这一家会有什么样的下场,谁也不清楚。
反而是孟澈,武林盟主,整个江湖论地位,他算是数一数二了,跟在他身边做个提刀的小厮也吃穿不愁,更何况再野总比再朝要轻松,桎梏少些,小福跟着他,再学一两身功夫,这辈子便也就稳妥了。
即使对方不说话,也能听到她心里拨算盘的响声。
孟澈有些后悔,自己这么轻易就将这件事说出来了。这几日观察下来,这个女人虽不像以前那样骄纵,但却养成了一副狡诈性子,唯利是图,慕思归与百里柔都被她算计的晕头转向还不自知。
总之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这个女人总是不走正路。怕是这辈子,她都要与良家妇女这个词无缘了吧。
“你莫要想那些有的没的。”思虑再三,孟澈还是打算在女人提出要求前先发制人:“第一次见到你时没杀了你,就算是我的报恩了。”
“但你不是说我与你没仇,又喜欢你吗?”不知是不是喝了点水,舒坦一点,躺在床上的秦霜降尽管气若游丝,但好歹能完整说完一句话了。
“但这并不能抵消你造得其他孽。”
我造孽?秦霜降皱起眉头,真想对男人说,你说说看,我都造过什么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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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澈:我这么照顾你,感动吗?
秦霜降:不敢动,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