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黄鹂鸟叫唤的声响,很悦耳,不尖锐,她觉得自己以前似乎听到过很多像这样好听的声音。
她们用这把好嗓子聚在一起唱歌,一起欢笑。
可她们又是谁?脑子浑浑噩噩的,除了心底里的那一丝感觉,其他什么都没有,只留下眼前的一片空白。
“她的经脉碎得彻底,但又因没有好好调养压制下去,而变得失控,成了一把把小剑,在她血脉中乱窜。你天山功法虽然至柔,对于她的那些失控的经脉碎片来说,却是大敌,为了将你的内力驱赶出去,那些经脉碎片在她体内肆意破坏,这才让她七窍流血。”孟澈不懂医术,只能摸到些粗浅的东西,但症状已经明显到连他这种外行都能探出来,可见躺在床上的这人,已经病得格外严重了。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孟澈不明白。
明明学功夫是件苦差事,她的功夫那么好,受的苦定然是加倍的,但偏偏她的性子又是格外娇柔。记忆中的这个女人,就连被针扎破了手,也会哀嚎半天,必须让人来安慰安慰才可以。
可针扎之疼,又怎么能和经脉尽断之苦相提并论?她这是旧疾,若按照百里柔所说,至少以断了六七年,这六七年,她又是怎么忍过来的?
一个又一个的疑问冒了出来,孟澈看向女人的目光中带了些深意,他忽然有点想知道,从那一夜后就消失无影无踪的人身上,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应该先确定秦姐姐能不能受得了再那么做的,是我害得秦姐姐。”百里柔一边替秦霜降擦去脸上的血污,一边哭着,泪水模糊了她的眼,有几粒还掉到了秦霜降的脸上。
“你小声些,好不容易才把小兔崽子哄睡着。”虚弱的女声响起,女孩擦掉眼泪,看见秦霜降半张着眼睛看着她,对她投来一抹安慰的笑:“别哭了,哭了就不漂亮了,我没事儿。”
“没事儿,我点了他睡穴,明早上时候到了他才会醒。”百里柔真是要给这时候还在担心儿子醒没醒的女人给气笑了:“你感觉可好些,还要吃药吗?”
“不用,每次发作时吃一粒即可。”安慰完百里柔,她又把目光转向坐在床边的孟澈身上,人家好歹替自己治了病,秦霜降一时也不好意思态度太恶劣:“有劳大侠为我跑这一趟。”
“你当年中得是什么毒?”也不跟她客套,孟澈上来就直奔主题。
“不知道。”秦霜降回答的干脆:“全忘了。”
“那你的病又是谁治的,他也没告诉你吗?”孟澈不甘心,接着问。
“也没有。”女人继续摇头:“并且她是谁,我不能说。”
“既然如此,我们过两天再动身去京城。”孟澈想了想,不再追问,而是说起了行程的事情:“我可以……”
“不用!”径直打算对方,秦霜降眼中闪过一丝焦色:“我的身体是好不了的,明天就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