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夹马腹,怒风般朝那小卒冲了过去。
祢爷自甘宁摧枯拉朽的斩杀了吴氏二将,便知大局已定,打马奔回,正看见那小卒发威的一幕,见甘宁吼着台词往前冲,忽然心中一凛,不由脱口叫道:“兴霸,小心!”
祢爷话音未落,那小卒忽然将手一招,嗖的打出一块鹅卵石,撕开空气径奔甘宁面门而来。甘宁得了祢爷提醒,反应及时,手中长刀急挥,啪的一声,碎石飞溅,总算将那石头格开。
甘宁正待呵骂,忽然劲风扑面,又是一块石头打来,这一下再挥刀已来不及,只得一记铁板桥使出,往马背上一躺,避开了飞石。
待他刚刚坐起身,只见小卒单手连挥,三块飞石接连出手,甘宁怒吼,挥刀挡开两块,第三块已及面门,甘宁避之不及,只得将头一低,噹的一声响,那石头正打在甘宁银盔上,将盔上所雕的浮凸虎头砸的一片模糊。
小卒这飞石力道奇猛,虽有头盔格阻,甘宁头脑中仍是嗡嗡作响,他见着小卒又摸出一块石头捏在手中跃跃欲试,不敢再行冲锋,连忙勒住战马,喝道:“暗箭伤人的鼠辈,可敢留下字号?”
他是统军大将,问对方一个小卒的名字,显然已经承认,对方足以给自己带来足够的威胁。
祢爷也不由好奇的盯着小卒,他旁观者清,对这小卒一手飞石绝技更是叹为观止,心想这丫不会是梁山好汉没羽箭张清穿越了吧?这手飞石可真叫个给力,若不是甘宁这种顶级武将,随便换个人来,恐怕早被砸下去了。
那小卒一手持刀,一手捏着石头蓄势不发,见甘宁发问,满是鲜血的脸上不由露出一丝骄傲的神气——也顿时让人看出他实际年龄不大:“好说,某乃庐江丁奉便是!疆场之上无所不用其极,哪来什么明箭暗箭之说?你若是不服,大可不借马力,下来与丁某见个高低,丁某不使石头砸你便是!”
原来是他!祢爷顿时恍然。这丁奉活的极长,几乎见证了整个东吴发展的兴衰,从士卒干起,先后护佑吴国从孙权至孙皓四任君主,直到官拜大将军、右大司马、左军师,一生甲衣未解,射杀过张辽这般大将,直到老迈之年,还曾干过三千破七万这种热血壮举。虽然名声在演义中不算极为响亮,但一生功业却依旧骄人之极。
祢爷此次为刘备运筹,要取江东孙氏政权而代之,利在速战,手下正缺猛将,此刻忽然见了尚是小卒的丁奉,不由顿时动了心思。
可甘宁非是他肚里蛔虫,并不知道自己的妹夫已经大打丁奉的主意,听着小卒邀战,哪里还忍得住?当下大吼一声,解开披风,跳下马来,将长刀一插,随手捡起把与丁奉一般无二的三尺战刀:“我不借马力兵器之长,你也别使飞石暗算,大家凭本事论个高低!”
丁奉年轻气傲,见甘宁这般磊落,顿时将手中石头一扔,顺手从怀里摸出七八块石头,一起扔在地上,拍了拍胸口:“我如今至此一条命、一口刀,若能赢得了我手中刀,命便任你取去!”
甘宁大喝一声,抢上前一刀剁去,丁奉微退半步,架开来刀,滴溜溜一个转身绕到甘宁侧面,一刀刺向甘宁腰腹,甘宁闪身避过,顺势披斩,二人你来我往,战在一处。
祢爷摇摇头,自去指挥士兵,原先断后的几百弓箭兵早已聚拢一处,一字排开,以弓箭阻击敌军回逃,甘宁带来的士卒四下围杀,丹阳兵虽精,但一者死了主将无人指挥,二者中了计谋士气已颓,三者对方五倍于己,四者长途追击阵散力衰,顽抗了一阵后,纷纷跪地乞降,祢爷粗粗点数,只见短短片刻又被杀了几百人,此刻只余一千出头,个个神情惶然,便让军中小校前去受降看管。
军中自有纳降的法度,小校们先甄别出低级军官,然后打乱了编制,捆住双手看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