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大帅听说宋老头现在日子过的不错,真是打心眼里替他高兴,笑道:“那真是太好了。”
宋老头抹去眼泪,接着说道:“后来金贼入侵,到处都是兵荒马乱的,小老儿听说只有梁王的地盘最安全,况且那梁王对百姓也很好,小老儿就带着女儿来到济州安家了。梁王手下的官员真是好啊……”
说到这,宋老头的脸上现出一阵幸福的笑意:“大梁官员从不敲诈勒索百姓,也没有乱七八糟的苛捐杂税,租金也低。小老儿租了个铺子在这卖酒,因酒香味醇,没多久就大受欢迎!小老儿成本低,利润自然就大!这日子呀,就越过越好了!”
萧大帅道:“那就好!对了,你女儿呢,现在不卖唱了吧!”
宋老头激动道:“不卖唱了!恩公当年跟小老儿说,不让她卖唱了,俺就听了恩公的话!唉,这花枝一样的女儿,是俺的心头肉啊,她娘死的早,我们爷俩相依为命,当年要不是实在活不下去,谁舍得让她出去卖唱啊。”
说到这,宋老头突然想起了什么,冲里间大喊道:“玉莲我儿(宋代统称,父母无论称呼儿子还是女儿,统称为我儿),快来拜见恩人!咱们的大恩人现在成了大帅了!”
宋玉莲轻移秀足走出,见了萧嘉穗,脸上一红,也和她爹一样纳头便拜。萧嘉穗朝她望去,但见一别几年,这姑娘长大了,身材婀娜颀长,容色更是艳冠群芳。衣服也由以前的破帛衣变成了绸衫。
“姑娘,快请起!”萧嘉穗生平最见不得女孩子受受屈,更不愿意让娇滴滴的弱质女子给她行下拜礼。
宋玉莲轻启樱唇,缓张秀口:“上次蒙恩人搭救,我fù_nǚ二人旦夕三柱香,每日祈求恩人一生平安,福报无穷,今日见了恩人,岂能不拜?”
这姑娘说到最后,想起前事,触动了内心最敏感最柔弱的地方,竟然哭了起来。
萧嘉穗急道:“你fù_nǚ也真是有心人!你们这份心意,萧某心领了,快起来吧!圣人有言曰:‘男女授受不亲’,萧某不方便扶你,你快起来吧。”
宋玉莲慢慢起身,敛衽行礼,道了个万福,一幅娇怯怯的模样,真是我见犹怜。
萧嘉穗在内心里惊叹道:“好美的姑娘,比起前几年,更漂亮了。”
俗话说,女大十八变。
有些女孩儿,是小的时候好看,长大了变的巨丑。
也有些女孩儿,是小时候的难看,长大了变的奇美。
而这宋玉莲属于小时候好看,长大了更好看那种,而且还是越长越好看。
萧嘉穗看了看宋玉莲,又看了看宋老头,道:“老丈,玉莲姑娘,萧某有事在身,先走一步。”
宋老头急忙拉住萧大帅的衣袖:“大帅,俺刚才听到你和许大人说话了,这反正是要吃饭,可否赏脸在小老儿家里吃一顿?您尝尝小老儿酿的酒!再让玉莲为大帅炒几个小菜!小老儿fù_nǚ做东,好好的请大帅喝顿酒,寥报大帅当年恩情之万一!”
见宋老头说的如此诚恳,宋玉莲脸上也露出怯生生的欣喜神色,萧嘉穗便道:“既是老丈如此盛情,那便叨扰了。许大人,请。”
“大帅,请。”许贯忠以手示意,让长官先行。
二人穿过院子,走进内堂,便闻到满屋酒香,许贯忠道:“这还没喝呢,就知道这酒肯定差不了!老丈,今天我算是沾了大帅的光,方有这等口福!”
宋老头露出一个卑微的笑脸,道:“许大人您太客气了,您和大帅一南一北两大侠客,谁不知道?现在你们又投到梁王麾下做了大官,百姓算是有福咯!您二人能来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
宋玉莲吃力的抱过来一大坛子美酒,秀眉微蹙,那柔弱的气质更加楚楚动人。
萧嘉穗生怕把她累坏,赶紧接过来:“这重活,还是让我来吧,别累着姑娘。”
宋玉莲俏脸生晕,不敢看他,低着头说:“大帅,您和许大人先喝小酌几杯,奴家这就去炒菜。”
说完静静的退了出去,温婉的像只小猫。
“杨柳细腰,明眸皓齿。”许贯忠道:“这姑娘一点也不比那些所谓的名门闺秀差。”
“大帅,你没有听到我说话?”
“大帅……”
萧嘉穗从楞神状态中回复过来:“啊?恩,我认为你说的对。”
许贯忠笑道:“我刚才对你说,完颜希尹其实是个娘们。”
“对对对那家伙本来就是个娘们。”萧嘉穗点头应和,突然反应过来,瞪了他一眼,道:“呸,喝酒喝酒。”
二人开了酒坛,那酒喷香四溢,他们取过桌上的大碗,对饮一杯,同时称赞道:“好酒!”
宋老头嫌女儿切菜,炒菜太慢,揣上银子就往李小二的酒楼跑,买了肥鸡、熟牛肉、鲜鲊和上好的白面炊饼,小心打包好,就勿勿跑了回来。
他来到厨房,从女儿手里夺过菜刀,把肥鸡切好,把这些肉食和炊饼一盘盘的端过去,还不耐烦的叮嘱女儿:“恩人公务繁忙,你速度快点,别把恩人饿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