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被围的铁桶一般,好在城内可以用信鸽往城外发送消息。信鸽专挑半夜发出,并绕开金兵视线,准确地的将城内消息传到留在城外哨探的时迁手中。
萧嘉穗命令时迁派手下向南宋将领求援,岳飞、韩世忠、刘锜的驻地离梁国实在太远,远水救不了近渴。南宋将领之中,只有张俊所部士卒驻军之地离梁国最近,这厮却坐观成败,任凭梁国使者如何求救,始终不发救兵。
时迁的使者反复对张俊陈说:“宋梁乃是唇齿相依的关系,梁若亡,就没人帮助宋军牵制金贼的兵力了。”
张俊打的一手好官腔(名义上义正词严,其实全是屁话加废话):“没有朝廷的旨意,张某不敢擅动刀兵。”
使者道:“金贼破梁之后,必乘胜击宋,张将军首当其冲。”
张俊索性给他来个闭口不言,使者无奈,只得辞去。
金贼侵宋,梁军抛头颅洒热血,助宋攻金,糜费钱粮无数。金贼侵梁,宋却无动于衷!时迁满腔悲愤,把使者所遭到的冷遇写成密信,由信鸽传递到萧嘉穗手中。
“大人,您一夜未睡,赶快用些早饭吧。”仆人端上点心,放在桌上。
萧嘉穗没有抬眼,手中拿着时迁的公文,对仆人吩咐道:“你快去兵部,把许大人叫到元帅府议事。”
仆人看着消瘦了一圈的萧元帅,心疼之极,却又不敢多言,以免他分心。他快速退了出去。
同样一夜未睡的许贯忠转眼即到,看到桌上的点心半口未动,劝道:“大帅,休要累坏了身子,胡乱先吃几口吧。”
萧嘉穗放下公文,挥手示意许贯忠落座,低声道:“咱们还得再守上五天。”
许贯忠心有灵犀的点头道:“对,无论死伤多少人,这五天都得守下去。等金贼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之际,方可出动奇兵。”
萧嘉穗道:“现在如果趁夜偷袭,金贼防范必严,待耗得五天之后,他必定以为我军懦弱,不敢偷袭,那时方可用计。”
许贯忠道:“这几天之内,务必让时迁不惜一切代价,探明金贼囤粮之所在。”
萧嘉穗举手示意许贯忠停口:“许大人且住,许大人的话,萧某已然心领神会,切勿多言。”
许贯忠以目示意,冲萧元帅一笑了之。
萧嘉穗握住许贯忠的手,正色道:“许大人,宋军不肯发兵来救,分明就是坐山观虎斗,他好从中取利。如今主上不在济州,萧某唯一的指望,唯有你许大人一人而已!”
许贯忠道:“大帅放心,许某定与大帅精诚协作,共抗强敌!”
正说话间,小校来报,方妃和扈妃、程妃、闻妃捐出所有首饰以及昔日梁王赏赐的财物以资军饷,并令梁山驻守士卒捐出棉被,后宫女眷把劣质布帛掺揉着棉花纺成大毯,以供梁军烧贼之用。
“真贤妃也!”萧许二人同时赞道,同时心里也在暗骂刘妃出身商人家庭,不识时务,目光短浅。
萧嘉穗拿了两块糕点,递给许贯忠,自己又重新拿了两块,二人边走边吃,齐上城头。
这回轮到金军大将完颜宗干主攻,此人和其它金将一样,自己躲在安全距离,让士卒先冲。金军明知会有很多人丧生在炮火之下,仍然拼命奔冲。
七百多具尸体,换来了梁军重装炮弹的宝贵时间,完颜宗干发起了冲锋!
王寅指挥将士用诸葛连弩击敌,韩伯龙和苏定推着霹雳车往城下投掷石块,庞万春手下的士兵拉开神背弓,重创了金军的先头部队。
“砰!噗!”
今天无论是金军还是梁军,既不骂街,也不喊杀了,双方只顾一言不发的射击对方,城下不停的有人倒下,城上也不停的有人掉下去,没掉下去的,就直接死在城头,用尸身替同僚挡箭。
与昨天不同的是,用来撞城的铁板车再也无法接近城门了,刚一接近梁军的投掷距离,烧糊了的棉被棉毯便扔了下去,金军很快就成为火人。
金军吃一堑,长一智,随身带着灭火的大水桶,一见着火,马上扑灭。
他们还没高兴半秒,城上的火油桶就扔了下去,沸油溅的遍地都是,遇棉即燃!
想靠几个大水桶就能灭火,你小子还没睡醒吧!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