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智深、呼延灼、杨志等人全被金兵将领贴住,一时无法分身来助史文恭。
曾头市北边环山,只有一条很窄的通路,曾长官排兵布阵时已经想到了这招:曾魁的兵将那档住,全部死光后,周围马上就有人堆高尸体堵死通路,还有一大堆马堵在那里,令梁军无法通行。
“史某当年就是饿死,也不该投托你们曾头市,教你们这帮畜生武功!”史文恭怨恨,痛悔之下,大发神威,一枪刺入曾魁腹部,枪尖透腹而出。
“师父,杀的好!”曾魁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道:“拖住他,给完颜大人多争取点……”
“时间。”史文恭奋力抽出被鲜血染红的方天画戟,曾魁落马,说完了最后两个字,闭目而死。
“贼畜生,你杀了我儿子,我要把你碎尸万段!”曾长官像一头发了疯的狮子,把大刀挥的劈风也似,全身破绽百出,全是不要命,与敌人同归于尽的打法。
又战十余合,曾密心窝中枪,临死前,他嘴角流出鲜血,大叫道:“曾家男儿,誓死护教!”
“砰!”栽落马下。
再战五合,史文恭用戟压住曾涂的脖子,喝问道:“那位完颜大人,是天满教的新任教主吗?说!”
曾涂大骂道:“狗贼,要杀便杀,老子宁死也不会告诉你!”
曾长官和曾升从背后杀来,史文恭骂道:“你们不管曾涂的死活了吗?”
曾升怒道:“为了完颜大人而死,虽死犹荣!”
史文恭怒极,一戟划破曾涂的脖子,当场了帐。
复战十余合,曾索落马,临死前大笑道:“不能再于老父膝前尽孝,非孝子也!然解脱完颜大人之大难,虽死无悔!”
史文恭的身上已经溅满了徒弟们的鲜血,当他一戟刺中曾升咽喉之时,他只觉双目眩晕,头痛欲裂。
“老人家,你我为何非要为个刺客争个你死我活?”史文恭一戟压住曾长官,此时曾长官已经身中四枪,伤口处血如泉涌,他奋力往上挑刀,想要从史文恭的戟下挣脱出来。
“那个天满教刺客,在你们心目中的地位,竟然如此之高吗?”史文恭又问了一句。
曾长官握紧刀把,骂道:“完颜大人是我们天满教的长者!更是我们大金国的长者!老朽宁可阖门死绝,也不会泄露关于完颜大人的任何机密,你这狗贼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史文恭道:“你徒死何益?”
曾长官大笑道:“你以为我们金人会像你们宋狗一样软弱吗?你们的徽钦二帝像狗一样祭祀我们的太庙,这两位狗皇帝的母亲、后妃、公主全部沦为军妓,像狗一样活的生不如死!哈哈哈哈!”
“这帮宋室贵族,本来可以像个人一样有尊严的去死,可是他们却选择了像条狗一样卑躬屈膝的活着!”曾长官被压住刀柄,死活拨不出来,索性摸出短匕,大呼道:“完颜大人,曾弄全家老小,已经尽力了!啊!”
“扑!”
匕首刺入心窝,曾弄摔下马来,一脸嘲笑的看着史文恭,大笑道:“史教头,恭喜你……亲手……杀光了当年……所有的救命恩人!”
曾弄的牙齿上,不断有血迹渗出,他用微弱的力气骂完了最后一句话:“你们汉狗,全像你一样……恩将仇报!而我们金人,全像我曾家老小一样……仗义赴死!”
曾弄慢慢的闭上了眼,身子再也不动了。
“啊!”史文恭看着那些被自己亲手杀死的徒弟,脑海中浮现出他们平时对自己的尊敬殷勤,只觉喉头一腥,一口鲜血喷出,坠下马来,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