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荣惊出了一身冷汗:“五头领,你是说公明哥哥令我调训弓箭的那些亲兵,要来刺杀晁天王?”
武松道:“正是。”
“武松哥哥,你莫要看走了眼!俺铁牛敢以项上人头作保,公明哥哥真不是这样的人,你莫要诬陷他!”李逵急的直跺脚,一张黑脸上牛眼圆睁,都快急哭了。
鲁智深把水磨禅杖往地上使劲一戳,大怒道:“你这黑驴,这话却似放屁!我武松兄弟一生光明磊落,何时诬陷过别人?他说看见刺客了,就必定是看见了!”
“晁天王、三头领、五头领,恕我眼拙,我是真没看见那人,此刻我也没能力分辨,但我花荣敢说句剖心掏肺的话:我决无暗害晁天王之意!而且我相信以公明哥哥的为人,必然也不会干出这种事!”花荣急忙解释道。以他对武松的了解,深知对方实在不像信口雌黄,栽赃诬蔑之人,然而此时对方一口咬定看到了公明哥哥手下的弓箭兵,花荣心中涌起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这里莫不是有什么误会?
武松看了看前方,顿了顿,道:“我也希望是误会。但我敢保证,我绝对没有看错。为了天王哥哥的安全,咱们不得不加强防卫!”
花荣闻言,跳下马来,对着晁盖下拜道:“天王哥哥!公明哥哥确实曾派我调训过六位弓箭兵,既然五头领说看到他们之中有人在暗处张望天王哥哥,花某为洗嫌疑,愿与天王换马换衣,若是真有刺客放冷箭行刺,花某愿代天王受箭!”
花荣一席话,说的坦坦荡荡,不禁令人肃然起敬。
晁盖见说,心中兀自犹疑不定:“到底信不信有刺客?”
说信吧,此刻还只是武松一面之词,除了他自己,谁也没看到。
说不信吧,花荣确实是宋江的头号心腹,同时他也亲口承认,确有宋江让他调训弓箭兵之事。况且武贤弟与自己真诚相交,他这么谨小慎微,完全是为了护卫自己的安全。他一口咬定自己看到了刺客,想必不是空穴来风。
正在晁盖思虑万千之时,花荣打断了他的思绪:“天王哥哥,花某定要为公明哥哥洗清嫌疑,若是真有刺客,花某死而无怨,只是若无刺客,五头领需要给花某一个说法。”
武松信誓旦旦道:“我护卫晁天王,并无私心。这一路上若真的没有刺客,回梁山之后,我愿当着山寨所有头领的面向花荣哥哥负荆请罪,承认自己瞎了狗眼,错把他人当成宋公明的人。”
花荣道:“还要向公明哥哥请罪。”
武松道:“依你。”
花荣起身道:“天王,请更衣吧!”
晁盖看了看武松,从对方眼神中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于是与花荣换了马匹,衣甲。
反正花荣也是宋江的人,他也不怕得罪花荣:“既是花兄弟执意如此,晁盖若是不依,反叫兄弟不自安。”
花荣穿上晁盖的衣服,换上晁盖的头盔,还拿了晁盖的兵器,骑了晁盖的马。虽然晁盖和花荣从身形上看,还是有很大区别,然而骑在马上,这种区别却不甚明显。尤其从远处看的时候,完全可以以假乱真。
晁盖刚一换上花荣的衣甲,武松突然道:“天王哥哥且穿上小喽罗的衣甲,扮作普通士卒,夹杂在队伍中间。”
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晁盖早己对武松言听计从,当即找了个小喽罗,把花荣的衣甲与他互换了。
花荣骑马昂首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晁盖夹在普通士卒之间。
一路上,晁盖和花荣都缄口不言,各自想着心事。
李逵这个心思单纯的莽汉子整整埋怨了武松一道儿:“武行者,你当真看清楚了吗?若是没看清,岂不是坏了公明哥哥的名声?”
“你若误会了公明哥哥,俺铁牛永远不再理你!”
“公明哥哥仗义疏财,和天王哥哥相处的跟亲兄弟一般,怎么可能行刺天王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