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雪松看着聂无双,道:“无双,你上来。”
聂无双一手提刀,缓步走上阶梯,站在付雪松身边。
付雪松一指他身侧的白玉长桌,道:“打开第三个抽屉,里面有一个黑色玉瓶,从里面倒一颗丹药出来,喂我服下。”
聂无双点头之后,躬身拉开白玉长桌上的抽屉,一眼望去,里面摆了一堆书本纸张,书本最上面,摆着一个黑色的玉瓶,他将玉瓶拿起,灵气一吐,玉瓶上的木塞掉落在桌面,聂无双从中倒出一颗乌黑的丹药,放在掌心,扫了一眼林蒙三人,将丹药倒入付雪松口中。
吃完丹药,付雪松瘫坐在椅子上,双目微闭。
一时间整个大殿之内落针可闻,聂无双也不说话,拿着长刀在付雪松身边定定站立。
堂下三人,林蒙坐在右首第二的座椅上,右首第一的位置上,是被聂无双切掉头颅的何青山的尸体。左首第一的位子上,坐着楚湘云,第二位上,坐着陈炼湖。四大护法,一人已是无头尸体,另外三人此时各个表情极为变幻莫测,嘴唇蠕动,仿佛想要说些什么,但又说不出半个字来,三人大气不出,脸上透露着极度复杂的神情,双眼中充满了恐惧。
足足等了半柱香时间,付雪松缓缓的将身子移动,调整好坐姿后,说道:“无双,将刀给我!”说着他站起身来,接过聂无双手中的伏魔刀,缓步走下台阶,向依旧瘫软在椅子上的三人走去;他先走向自己右边的椅子上,看了一眼首座上的何青山尸体,又看了看何青山滚落在一边的头颅,手中灵气一吐,只见何青山的无头身躯便被那灵气推得倒向地面,倒在一边,摔在地面,地面顿时被染成红色。
付雪松偏着头看了看林蒙,迈出两步,走到林蒙身前,面无表情的看着林蒙说:“都是跟了我几十年的兄弟姐妹,哎,说反叛就反叛,真是让我心中五味杂陈。今日之事,你们想我如何处置?”
“堂主!”三人齐齐骇然色变,惊呼出声,林蒙大喊:“饶命,堂主,我等纯粹是被蒙蔽……”
楚湘云脸色接连数变,望着付雪松的后背道:“付堂主,成王败寇,我楚湘云认命。”
陈炼湖脸色苍白,命在旦夕,已经浑身颤抖的说不出半句话来。
聂无双看着付雪松,心中暗道:“看看老付到底会怎么处理?”
付雪松在林蒙身前缓缓举起长刀,刀锋上沾着何青山的鲜血,滴滴落下
“堂主饶命……!”林蒙大喊。
大殿里楚湘云双目忽然紧闭,睫毛颤抖,面色安详;林蒙大声呼喊求饶,整个人面目狰狞,脸上眼泪鼻涕直流;陈炼湖嘴唇颤抖,满面绝望的样子看着付雪松的背影,整个身体仿佛被抽空了一般,连开口说话的气力都欠奉。
付雪松看了看林蒙,又转头看了看其他两人,满面失落的道:“你们仨都跟了我几十年,这几十年,我付雪松对不住大家伙的地方还是不少,请三位见谅;我知道我付雪松有勇无谋,不善勾心斗角,在开叶门里,也是个边缘人物,所以这几十年雪松堂一直无法发展壮大,愧对三位。但我付雪松的修为一直在你们之上,就是怕有今日之事,我知道,一旦我修为不如你们,恐怕你们的心思都不会安定,这种事当然不怪你们,修真界就是这样,实力才是一切。”
付雪松说着,转过头来双目盯在林蒙身上,道:“林护法,你与我相交四十余载,我们从筑基一阶时便认识,在开叶门中,也算是相交多年的老友,当年我妻子儿子为魔教所杀,你与何青山在我身边,我当即就发誓,与魔族不死不休。你疑心我与魔教勾结?那我们这四十多年的交情,不是都处在狗身上了?”
林蒙大喊:“堂主,堂主,属下……属下一时被蒙蔽……还请堂主……”
付雪松忽然长叹一声,手中长刀豁然一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