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狗能够改掉吃屎么?”
李象脸色铁青了,他伪装得涵养再好,此刻,也是受不了了,他作为大唐大皇子,如此低三下四了,你刘以陌还这样!你真当天下间只有你一个好看的女人?你真当你刘以陌多厉害?你真当你父亲在这天下,没有人能够制得了?你等着,等我登基,第一件事,就是去了你父亲的爵位,再夺了你父亲的官职,最好,将你满门抄没,男的充军,女的全部给我赶到教坊司,到那时候,看你们刘家人,一个个傲气!
刘以陌瞧着李象那阴晴不定的神色,就冷笑了一下,那些龌龊的心思,她不用想,她就猜得到,若是别人,她现在就能废了眼前的人,但是她不得不叹气,这家伙命真好,投胎到了皇家!
刘以陌提了长枪,挑了酒壶,再次扬长而去,这一次,李象没有阻拦了,他只是恶狠狠的看着刘以陌的背影,如同一条毒蛇。
刘以陌回到家里的时候,刘旭正好将毛笔搁置下来,一副黄泉图,越看越是满意,押了一口酒,不断的点头,嗯,这样子就行了,千年以后,自己定然又是大家,那些个拿着机器啊,紫外线红外线伽马射线啥的,会好好分析自己这时候创作的心境,还会猜想,安逸王诗词绝世,可是,他的黄泉图里,为何只有一图题诗词,其他的,却什么都没有呢?啧啧,有趣有趣,搞不好,自己又是忧国忧民的大文学家一个,唐宋八大家,会不会有自己?嘿嘿,其实谁他娘的会想到,我现在就是为了恶心你们啊?
“父亲又得佳作了?”
刘以陌回到家里,心情就好了起来,她随手一抛,手里的长枪,就准确无比的插入了院子里的兵器架子上,然后一个翻身,就到了刘旭的桌案面前,看见又是千篇一律的黄泉图,就嘟囔着腹诽,没趣味。
刘虚笑呵呵的将黄泉图收了起来,这丫头就是个“小祸害”,可别破坏了自己“伟大的杰作”,完了,见刘以陌拿着凉水就准备喝,刘旭瞪了一眼,给刘以陌倒了一杯温水。
“说了多少次了,女孩子家家,不能这么随意喝凉水,温水家里都常备着的,还怕这个麻烦不成?”
刘以陌吐了吐舌头,这么大的姑娘了,还像个小丫头似的,一天天的舞刀弄枪,长乐作为刘家大妇,差点都被急死。每次小武说让刘以陌不嫁人,长乐都能拿着鸡毛掸子,将小武追个几个院子,才肯罢休。
“父亲你老是画这百里黄泉做什么,还画的凄凉凄凉的,一点也不像你的风格,你的诗词多美多豪放啊,父亲,再给我一首,让我出去装一装才女呗?就上次那个《青玉案》那种的,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啧啧,多好啊。”
刘旭咋舌,果然是自己的女儿,自己盗用别人的诗词,这女儿就“豪放大胆”的盗用她父亲的,还要去装一装,刘旭忍不住摇头,给了刘以陌头上一巴掌,然后准备收拾毛笔纸张,这丫头回来了,自己就不要想玩这些没有门头的事情。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哼,你个鬼丫头,你倒是将灯火阑珊处的家伙给带来啊,你大娘都快将长安洛阳还有岳州的青年俊杰,全部寻了个遍了,这么大的人了,整天拖着一根长枪,就算那灯火阑珊处有个人,也得被你吓跑了。”
刘以陌扭捏着嘻嘻哈哈的给刘旭来捶背了。
“父亲,这可不怪我啊,你想想,一个男人,赚钱没有我厉害,读书没有我厉害,到最好打架也没有我厉害,那我还要他做什么?我嫁到别人家,那是给别人生儿育女,给别人养老送终,我凭什么啊,父亲您和母亲,还有几位姨娘我都还没有好好孝顺,凭什么去孝顺别人啊?我去孝顺,他有没有本事让我去孝顺,那我凭什么要去啊?咱们家是做买卖的,这么亏本的买卖,父亲肯定不会做的,那我肯定也不能做,是不是?”
刘旭苦笑,心里虽然同意女儿的说法,这样的话,哪个父亲听了,心里不暖融融的?但是哪里能这么说话,太直白了,佯装发怒。
“哼哼,你难道不知道,有些买卖,就算亏本,那也是要做的,不然,最后得砸手里了。”
刘以陌嘻嘻哈哈。
“不怕不怕,砸手里就砸手里,咱们家大业大,砸我一个,没事。大娘不是还想要一个妹妹嘛,父亲您努力。”
“滚蛋!没大没小的,和父亲这么说话的?小心你大娘追着你揍的时候,我不劝架!”
不说自己开揍,自己从小到大,好像没揍过这几个孩子,不仅是舍不得,而且是因为他们都懂事。刘旭觉得自己真应该相信老天上面住着神仙,是他们在保佑着自己。
“不怕,大娘追不着我,她如今还要求着我呢,父亲,你说,女人难道就真的必须嫁人?你说嫁别人还好,要是遇到一个像李象这样的,那岂不是真的该死?天下女人谁跟了他,那前世得造多大的孽啊?”
刘旭愕然,然后瞧着不断摇头的刘以陌,皱了皱眉。
“你今天回来这么早,是看见他了?”
“岂止是看见,那恶心的家伙还过来找我了,人长得像畜生,做事说话更像畜生,还大言不惭的说自己多努力学着去做一个皇帝,啧啧,我都差点吐了出来。”
刘旭皱眉更深,指头轻轻敲打着桌子。
“以陌,你让老徐他们这些天主意着点,长安城平静了这么久,或许,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