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之后,不得相信任何人……
东府这般动静,自然没用多久便传至西府。
截然不同的气象,让有些人感慨,也让一些人侧目。
东西二府本为一家,可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景象。
西府中不知被多少人埋下了暗子,人员之复杂,怕只有皇宫更胜一筹。
而东府,怕是连一根钉子都没人能钉进去。
不过此事有好处也有并不好的地方。
譬如贾琮自西府而归,前面一群粗坯们,竟无人往里面传话。
所以他一直进了二门,走到宁安堂抱厦内时,里面都无人迎出来……
倒是里面听起来,有不少人的声音,似还在说笑。
这是孝间呐……
贾琮抬步入内,就见正堂上,王熙凤、尤氏、秦氏正围着平儿说笑。
都夸她好福气,如今男人回来了,不知该被宠成什么样儿……
平儿一张俏脸晕红,几乎抬不起头来,只央求几位奶奶不要取笑。
正说的高兴,却是站在后面些的秦氏似感到了什么,下意识的回头一看,一双幽幽多情的美眸登时圆睁,讶然惊呼一声:“哎哟!三叔叔回来了!”
这一言登时让众人一个激灵回头往门前看去,看到贾琮的身影后,凤姐儿和尤氏一起唤道:“三弟回来啦?”
平儿则美眸中流光波动,唤道:“三爷回来了?”
贾琮先看着平儿微笑着点点头,见他先同自己点头,平儿心里又如蜜,又羞愧。
倒是王熙凤和尤氏、秦氏在一旁善意的笑了起来。
三人或靓或艳或媚,倒是各有风采。
贾琮提醒凤姐儿道:“西府还设着灵堂,你就在这边说笑?”
王熙凤在这边却是连遮掩都不愿遮掩一二了,冷笑道:“大太太临死时都不愿拿正眼看我,还防贼一样的防着,似唯恐我偷了她的嫁妆去,千叮咛万嘱咐,要留给她邢家侄女儿当嫁妆,真真笑死个人!别说我,当时老太太、太太的脸子都难看的了不得,若不是眼见她回光返照,就要咽气儿,说不得老太太就忍不住训她一通。贾家的媳妇儿,嫁妆要留给娘家人,还有这样的道理?满府上下没一个敬着的,不过应个景儿,谁还真哭她?”
尤氏在一旁笑道:“凤丫头真疯了!这话但凡传出去只言片语,你还活不活了?”
王熙凤愈发牙尖嘴利道:“你们若想让我死,还用得着这个罪名?再说,你以为我没你的好话?”
尤氏闻言,俏脸登时飞红,尤其是当着贾琮的面,愈发羞的见不得人。
王熙凤见之,反倒叹息一声,道:“行了,如今这个府上,谁还能笑话谁?哪处又比哪处干净?人皆道高门大户,都是藏污纳垢之地,如今看来,真真一点错也没有。现在看来,也只三弟这块地面上最干净。平儿,你可给你爷守住了……”
平儿闻言气得跺脚,骂道:“奶奶撞客了?说的这是什么话……”
王熙凤啐笑道:“你想哪去了?我说的守着不是这个意思,是……罢罢,越说越糊涂了,还是让三弟来教你罢。我不在这做碍眼的人了,明儿还要继续哭灵,就先回去了……”
说罢,王熙凤又看了贾琮一眼后,转身离去。
尤氏和秦氏自然不好多待,也跟着走了。
等外人都离去后,平儿看着贾琮一脸的疲惫和那张黑瘦的脸,心疼不已道:“我的爷,怎就累成这样了?”
上前用纤细白嫩的手抚着贾琮的脸。
贾琮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抱紧,在她发间深嗅一口后,道:“走,先去沐浴。二嫂一肚子的怨气,我也一肚子的火,就等好姐姐来浇灭……”
平儿闻言,登时大羞,俏脸飞红,贝齿轻轻咬了咬红唇,眸凝春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