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婆罗洲尤其是沙捞越等地土地贫瘠,人口稀少,现在没有值得一提的产出也没有贸易需求。阿姆斯特丹给东印度公司的训令是集中控制香料群岛和爪哇,不允许再掺合进北婆罗洲政局中。荷兰人摊子铺的太开,他们也挺紧张,到处打仗会恶化公司财务情况。
整个南洋,目前也就只有北婆罗洲存在扩张空间了。
扩张也好,守御也罢,先得整军,守序与曾樱一起盘点手上的军事资源。
粤西向来为海防重地,到了明末还勉强维持着海防的架子。
以前兵力最多的时候,曾樱现在管辖的雷廉琼三府应有6个陆营,3个水营。陆营分别是琼州扬威4营与海北2营,白鸽门、白沙和乌兔3个水营。
崇祯年以来财政紧张,粤西海防压力稍缓,乌兔水营整建制撤编,廉州防区由雷州白鸽门水寨代管,维持海南海北各1个水营的局面。
粤西卫所没有全荒废,明军的体制镇戍营兵制与卫所军制在这里有些交叉和混乱。对此,曾樱做了一点小修改。
海南整军按部就班进行中,曾樱此行来海北要着手雷廉二府官军整顿。
军门点兵,武将堂参礼觐见。
明朝通例,营兵军官地位高于卫所见任官。
位在最前的是海北明军最高指挥官,驻扎雷州府,雷廉副总兵郭经才,其后是横山兼白鸽门水寨守备何承乾与廉州守备李标。
三人是目前海北的镇戍营兵军官,郭经才是番禺人,两位守备都是香山人。
跟随在营兵身后的是本地卫所主要负责军官,雷州卫及隶属的海安、海康、锦囊、乐民、宁川五个千户所,廉州卫及隶属的永安、钦州、灵山三个千户所。
雷州陆营满编582名官兵,廉州陆营552,白鸽门水寨900,查验后各剩一半。曾樱没有怪罪的意思。如果不是靠着海,这几个营兵军官生财有道,真不知能剩下几人。
雷州卫旗军2231人,廉州卫旗军1312人。
海北情况与海南大体类似。白鸽门水寨全是招募的民间水手,维持一定战斗力。陆营人数不足抽调了很多旗军,导致原本上百座营堡、烽燧依然还发挥作用的并不多了。
海北官军的情况比海南更复杂,曾樱不太信任这里的营兵,他先点了廉州卫指挥使的名。
“张烈。”
军官出班跪倒,“卑职在。”
“本部院调你进我的抚标,任职中军旗鼓都司。”
“卑职谢过军门。”
这都是事前就已经安排好的,张烈和在座的其他军官早就知道这次人事调动,只是今天由巡抚公开宣布。
“从雷廉二卫中抽调2000人,带上他们的家属移防琼州,张烈你来监督。”
移防就有些出乎军官的意料了,郭经才立即道:“军门,二卫现在的额设旗军也才堪堪3000余人,其中还有许多不堪用的老弱,难道要将他们抽空吗?”
曾樱轻轻品着茶,“只要青壮,不要老弱。额设旗军不够,就从余丁里面抽人。”
郭经才:“军门,这委实有些困难。”
曾樱将茶杯重重放在桌上,“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一个月内,本部院要看到2000兵去琼州。如果办不到……”
一声冷笑声过后,“守备以上拜本严参,守备以下就地正法。”
粤西jūn_rén还没有跋扈到北方和东南军阀相同的程度,尚有调教空间。
“还有,不许强拉壮丁,到时我会一个一个查验。”
军官们心头一凛,这位新来的军门大人是要逼他们吐些财出来啊。
郭经才只得硬着头皮问道:“军门,在军户中征集2000人原也不难。可把他们抽空后,沿海的烽燧营堡几乎全要舍弃了。”
曾樱点点头,这是实情,“暂时舍弃掉几个营堡也不是要紧事。”
郭经才张大了嘴巴,这还不要紧?“军门,那地方防务怎么办?”
曾樱看向廉州营守备李标,“我记得廉州营是分散驻扎在廉州府城、钦州和灵山3地”
李标:“中丞所言甚是。”
“郭副总兵,海康徐闻二县的防务你不用再管,把你的兵派到遂溪和廉州,分派防区。”
命令一下,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郭经才只得道:“卑职遵命。”
接着是水师,“白鸽水寨辛苦些,近期多派战船巡逻。分担点陆师的压力。”
水师守备何承乾拱手道:“军门,我们海上跑的人辛苦倒是不怕,但我需要整修战船。”
“你列个清单呈上来,需要什么我给你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