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地牢,暗无天日。若要做比喻的话,就好比挖的大了一些的鼠窝加以铁笼管制。阴冷潮湿根本就只是大众普遍的认知,在刺骨的寒日中,尤其是渐渐有白霜爬上石阶的地方,湿冷与意料之中的干燥才是最折磨的。
手掌在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里几乎能褪下一层皮,上面白色的痕迹不断蔓延的程度,就好比旱季龟裂的大地。
口干舌燥是消磨意志最卑劣的手段之一,再配上饥饿作为主力,一举击溃身处昏暗地域中的意识,简直轻而易举。
我已经摇晃了,摆动的身体即使再怎么厚实,在一整天未曾饮水进食的情况下也挨不住。要知道,作为大祭司,我的一日三餐都是有足够量的保障的。
本该哀叹的环境,我已无需再叹。这份心情我的身体十分清楚,它的意思我能够理解到。相信,外面的景色就像我的心情一样阴沉吧.......
咣咣咣!
喂!傻大个!吃饭了!
铁盘子被随手摔在地上的声音为我的躁添了一个笔画。士兵轻蔑的态度,狂妄的冷笑,挑衅的眼神,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我。
“死掉了吗?”跟在士兵一号身后的士兵二号一脸惋惜的说道。
士兵一号:“嘁~,不就是罪犯吗?在那边还有很多呢。”
“是啊,一定要打起精神。还有很多罪犯期待着我们的鞭子,不能辜负才对。”
士兵二号认真的作答,对象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哗啦啦.......
听得太专心了,一不小心把控不住心里的暴动身体颤抖了。我渐渐打开肉眼的视野,地上仅有十几颗煮熟后烂掉的豆子。
想要填饱肚子的话,至少也要再多上几十颗才勉强足够。在这种被寒冷拥抱的地方,如果不囤积出足够的热量保证内体器官的正常工作,死亡几乎是随时可能降临在头的。
即使是残酷的战争也未曾让我有过如此切身的对生命的藐视。
“什么嘛!原来没死啊!真是坏透了!想要借此躲过我的鞭挞?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才行啊老兽人!”
士兵二号惊诧了一下,带着邪恶的笑容从腰间抽出随身携带的鞭子,双手握住两端猛地一扽发出啪的响声。
“冻结吧!”
我低吼,怀中的霜之图腾回应我的呼唤,带来了仅限于两士兵周身的寒潮。
“风啊!穿过他们吧!”
我向高级风之图腾祈愿,咒文招来一阵风与寒意相融。
穿过士兵的一霎,没有鲜血流出,没有肉体倒下的闷哼声。
两具真人像立在原地,一个满脸准备看好戏的样子,一个扭曲着脸庞。他们最大的共同点,就是胸口和腹部都被贯穿了一个漏风的洞。
本该有红色的液体喷洒出来,过度低下的温度把它们变成冰的艺术品。
我用力一抖,束缚我的铁拷顿时碎落。我没有丝毫迟疑,顺着他们来的路径一路离开地牢,对于其他的罪犯的呼唤,我充耳不闻。
无法分辨是否有罪过的我,没有理由评判我所不知道的事情。
地牢外是城府前的练兵场,此刻空无一人。无需抬头,也能知道当下已经是深夜。刚才两个士兵来到这里的目的根本就是为了拿我寻开心。
怕我受不住死了,才扔来几颗...啊不,是十几颗豆子。
试想,士兵都是这样的话,被管理的人们能够得到平和的生活吗?
这种想法不该是一个异族的大祭司该有的,正如神秘的声音所说,我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信念。
抱着它们贯彻到底的责任心,不正是我获取强大力量作为途径的其中之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