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雨寒低下头，不敢去看秦卿云，因为他怕看见秦卿云那鄙夷的眼神，若是看见那种眼神，他不知该如何去面对。

他觉得自己像是脱光了衣服，赤裸裸的站在这冰天雪地中一般寒冷，这种寒冷直达骨髓，让他整个人都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

就在古雨寒绝望的时候，他听见秦卿云出声了。

“那又如何？”

简单的四个字，不过是重复了一遍先前的问题而已，仿似苏无忧这个名字，以及这个名字所背负的声名，全都不值一提！

古雨寒豁然抬头，他立即就看见秦卿云正注视着他，眼神一如既往的亲近与柔和，没有半分他猜测的疏远与鄙夷。

他，疑惑了！

不仅古雨寒疑惑了，在场尚还清醒的人中，除了秦卿云，全都惊呆了。

蒜头鼻简直要怀疑人生了！

什么叫那又如何？

如今的年轻人都是这般没心没肺吗？

那可是弑师啊！是等同于弑父的罪孽啊！

怎么听在这个少女的耳中，竟只能换回一句那又如何？

“难道我真的老了？已经跟不上年轻人的思维观念了吗？”蒜头鼻下意识的摸了摸下巴，那里虽有胡须，却并不太长，喃喃自语着，“一个亲手弑师，另一个得知后却只问一句那又如何，这分明是在嘲笑我少见多怪啊！”

“从什么时候开始，弑师之名已经不再严重了？”

他眨着双眼，看看古雨寒，又看看秦卿云，接着看向结巴刀客与林涛时，见他们也是一脸的呆滞，他才确信一点，并非是他跟不上时代的观念，而是对面那两人都不正常！

“他可是亲手毒杀了他的师父啊！你究竟知不知道，弑师是多严重的罪孽？”

蒜头鼻指着秦卿云咆哮，语气中竟带着一丝苦口婆心的劝导。

面对着咆哮的蒜头鼻，秦卿云也是愣了愣，怎么回事，大家不是仇敌吗，怎的现在像是长辈在教训晚辈？

心中虽疑惑，但蒜头鼻不出手终究是好事，她也乐的可以拖延时间，也好为自己默默恢复争取时间。

心里有了主意，她再次扭头看向古雨寒：“你真的毒杀了你师父吗？”

满心疑惑的古雨寒愣了愣，下意识的摇头道：“我没有！”

秦卿云点了点头，回头望向蒜头鼻，一脸的认真的道：“你也听见了，他说他没有！”

蒜头鼻差点吐血，这什么狗屁逻辑啊！

凶手简单的一句我没有，就可以如此理所当然的认同啊！

蒜头鼻觉得自己快疯了，恨不得敲开秦卿云的脑袋，看看她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谁会承认弑师啊？！

“你……你就这么……这么相信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