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吾卫闻言再次行礼:“如此,卑职告退,李大人,再会!陈将军,再会!”
“再会。”陈宾他们拱手还礼,金吾卫转身离开。
李浩的狮子骢已经被送回蓝田家中,现在他骑的是陈宾给自己的马,出了明德门,到处都是虫鸣之声,陈宾他们四人也纷纷翻身上马,护送李浩回家。
沿着官道往前走了二十多里,李浩颇为感慨,这一路行来,磕磕绊绊,官道尚且如此,小道想必更加不堪,有句话说得好,想致富,先修路,看来想要让大唐百姓富裕起来,修路是必行之举,不过他暂时还不能着急修路。毕竟修路乃是国家之策,他目前尚未正式进入朝堂政治圈,所以不能僭越行事,否则容易落人话柄,况且,他最近开办报社和钱庄,动作有点大,该收敛一下,不能再出风头了。
李浩一路怀着心思向前,渐渐地,路两旁出现农田,正值盛夏,田中“呱呱”的蛙声此起彼伏,震得人耳鼓发痒。
恰在这时,“嗖嗖嗖嗖嗖”五枚黝黑铁飙忽然激射而出,全都打向李浩,三枚打向李浩的心门小腹还有肩膀,另外两枚打向他的眉心和喉咙。
暗器偷袭本来就很难防范,更何况现在是夜晚,四周蛙声还如此之大,即便陈宾和陈超就在李浩身旁,都没反应过来。
还好李浩的反应速度远超常人,当飞镖离自己面门只有一米多距离的时候,他发现了,果断将身体后仰,躲过较高的四只铁镖,最低的那枚铁镖打中他腹部,还好他身穿李世民赏赐的银甲,防护能力惊人,但即便如此,他还是觉得腹部一痛,已然被铁镖打伤,发出“啊”的一声轻叫。
“什么人!”陈宾他们立刻反应过来,快速将李浩护在中间,纷纷举起长枪四处观望,警惕无比。
李浩趁机拔出腹部的铁镖,凑到眼前一看,顿时皱眉,这竟是银狐用的飞镖,又是她!
李浩气得直咬牙,捂住腹部伤口,仰头大骂:“银狐,你他马的是不是神经病啊!老子又是救你!又是放你!你非要杀我是吧!来啊!来杀老子啊!你最好别落在老子手里,不然老子把你扒光光,强*爆你一百遍!”
话音刚落,农田之中倏然窜出一道黑影,月光之下,银光闪烁,一柄利剑朝着李浩刺来。
“鼠辈授首!”陈宾大喝一声,长枪疾挑,拨开银狐的一剑,又是一刺,动作简洁无比,毫无任何花哨招式,但是有一个特点-快,陈宾的出手动作非常快,不仅如此,他每一个动作的转换宛如行云流水,这样就更快了。
银狐身子一偏,伸手拽住枪杆,猛力一拉,已然飞向陈宾,一脚踩在陈宾的马头之上,手中长剑刺向陈宾胸口。
又是两杆长枪挑来,陈翔宇一枪挑开银狐的长剑,陈超一枪刺向银狐腰际,张清乐则护在李浩身前,以防还有敌人偷袭,三人配合之默契,简直天衣无缝,滴水不漏。
银狐被陈翔宇和陈超阻拦,自然失去了攻击陈宾的机会,想要回去杀李浩,却发现张清乐守在李浩身前,根本没有机会。
她也意识到这四个人不简单,不仅个个武艺高超,而且配合极度默契,四人攻守之间宛若一体,有他们在,自己根本杀不了李浩,于是他果断撤身,遁入农田之中。
陈宾赶忙下马来到李浩马前,紧张地问:“大人,你伤势如何?”
李浩摆了摆手:“皮外伤而已,不碍事,亏得有陛下赏赐的铠甲保护,不然这飞镖若是扎入我腹中,只怕很难取出来。”
陈宾闻言稍感放心,道:“大人,前途吉凶未卜,恐再有埋伏,不如我们返回长安吧。”
“不必。”李浩坚定道,“回蓝田,这刺客向来单人行动,这次失手,她暂时不会再出手了。”
“是。”陈宾颔首领命,翻身上马,四人将李浩护在中间,往蓝田方向行去。
就在李浩离开长安的时候,许廉跑进甘露殿内,跪地奏报:“陛下,侯君集还在太极宫外跪着。”
“他愿跪,便让他跪吧。”李世民语气转冷,道,“若不是念在他往日的战功和多年的情分上,朕真想一刀斩了他!”
许廉低垂着头,不敢言语,只听李世民缓缓道:“纵容麾下军士抢掠高昌城,造成高昌百姓死伤过万,如今各国使者纷纷请奏弹劾,简直置朕与火炉之上炙烤,不仅如此……”
李世民忽然咬起牙,语气森冷道:“朕还没死呢,他便开始帮着太子办事了,故意拖延行程,不去营救李浩,单是这一点,便足够朕砍他十次脑袋了!”
许廉闻言浑身一震,终于得知,原来李世民是为这个事生气,倒不是说李世民爱护李浩,而是李世民讨厌党争,皇子之间争宠,他可以接受,但不容许大臣插手,谁若是插手了,那便是犯了禁忌,侯君集这次帮太子对付李浩,那么下次就很有可能帮太子对付魏王。
父母可以容忍自己的两个孩子吵架,这无伤大雅,但如果两个孩子分别喊帮手来殴打对方,父母肯定不能接受,就是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