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片刻,李浩的菜来了,酒也到了,尝了尝,味道一般,烤全羊果然做的不错,非常美味,前世的时候他也就在新疆吃过这么赞的烤全羊,看来杜荷没有吹嘘。
美味的羊肉终于让李浩的心情好了许多,唉,就在这时,他听到包间里的杜荷忽然提议行酒令,每人吟诗一首,吟的最差或者吟不出诗来就算输,输的人不仅要罚酒,还要负责买单。
房遗爱一听这话就不爽了,今天说好了是杜荷请客,他忽然整这么一出,这不是明摆着想赖账嘛,他刚想反对,另外三个关陇门阀家的子弟纷纷拍手叫好,这三人都读过不少书,虽然不能出口成章,但即兴编几首烂诗还是可以的,至于杜荷,他虽然不学无术,但他毕竟早有准备,唯独房遗爱两眼一抹黑,他也意识到了,杜荷这是在故意坑自己。
他们这群纨绔之间的感情其实很脆弱,偶尔小坑一下自己的队友实在太正常了,然而房遗爱对杜荷的这次行为很反感,倘若只是被坑一顿饭也就算了,他不在乎,但吟不出诗来就丢人了,他的父亲可是房玄龄耶,文官之首耶,他身为第一文官的儿子,吟诗输给别人,这让他以后在纨绔圈还怎么混!
对于这狗屁的吟诗行酒令,房遗爱的内心是拒绝的,然而情势比人强,四个人都赞同了,他一个人也不好反对,只能黑着脸接受了,同时暗暗搜肠刮肚,看看能不能想起一两首诗来。
然而书到用时方恨少,房遗爱平时疏于学习,都快把肠子刮破了,也想不出半首诗句。
就在他苦想诗句的时候,三个关陇子弟已经先后吟了一首诗,现在轮到杜荷了,杜荷早有准备,把在家就背熟的诗句吟了出来,还获得了三个关陇子弟的吹捧。
李浩在外面听得想吐,这都什么瘠薄玩意,恶心得老子饭都吃不下了,还敢说这是诗!难道把文言文的字词凑到一起就算诗了!
杜荷得意洋洋地接受着关陇子弟的吹捧,口中连呼:“惭愧惭愧,在下才疏学浅,这首诗也是偶然所得,偶然所得。”这逼装得很耀眼。
接着,杜荷就开始向房遗爱发难了:“遗爱兄,咱们四人已先后吟诗一首,现在轮到你了。”
房遗爱捉急啊,他脑子里半个字都木有,哪来的诗,这不是伸手跟大姑娘要孩子-难为人嘛。
房遗爱也不蠢,眼珠一转,灵机一动,忽然捂住肚子:“哎哟,方才吃羊肉吃得太猛,这都闹肚子了。”
杜荷干笑两声,已然知道了他的套路,“厕遁”嘛,老招数了,他又不是没用过,便道:“无妨,正巧我也要去茅房,陪你一起去就是了。”
“啊?”房遗爱傻眼了,这不对啊,杜荷这小子是要赶尽杀绝呀?
在他们纨绔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你可以让别人下不来台,但只要人家厕遁,就说明认输了,大家适可而止吧,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杜荷这次明显坏了规矩。
房遗爱心中暗骂杜荷,然而也不好多说什么,和杜荷一起去了茅房。
李浩在外面将一切听得清清楚楚,脑中忽然就冒出了一条生财妙计:房遗爱不会吟诗,我会啊,我可以把诗高价卖给他呀!
于是,等到他们下了楼,李浩也跟了下去,转到酒楼院里,角落就是茅房,院子空旷,茅房自然也挺大,此刻杜荷就守在茅房外面,并未进去,他这是防止房遗爱屎遁呢。
李浩大摇大摆走了进去,只见房遗爱正在厕所里团团转。
李浩满面微笑地走上去,拍了拍房遗爱的肩膀,房遗爱正烦着呢,抬手拨开他的手,没好气地说了句:“干嘛!”
李浩做了个噤声姿势,在他耳边低声到:“我这里有一首诗,绝对是好诗,你若想要,我可以卖给你。”
房遗爱闻言激动得双眼发亮,赶忙小声问:“多少钱?”
李浩竖起三根手指头,房遗爱问:“三贯?”
李浩微笑摇头,房遗爱又问:“三十贯?”
李浩再次摇头,也不让他猜了,主动报价:“三百贯。”
“你……”房遗爱瞪眼,想要大叫,想到杜荷还在外面,压低了声音怒叫,“你抢钱啊!,一首诗怎么可能值三百贯!”
李浩微笑不变,然而忽然又翘起一根指头:“现在四百贯了。”
“你……你这是坐地起价!”房遗爱气急,偏偏又不能大叫,好痛苦好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