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话里有话了,暗地里藏着敲打呢,张三白心里明白,三姑娘到底是个姑娘家迟早要嫁人的,老太太再生气,顾着外头的贤良名声也不至太过难为她,可处置自己一个家仆,自然有千般手段,尽够使了。
这三姑娘真刁!张三白暗自腹诽,这个小娘皮给老子下套,老子非给她挖个坑不可,他在心里冷笑两声,嘴上说道:“小的自当竭尽全力。”
他说罢又开始给静和下套,“小的见姑娘如今说话做事都能叫人信服,着实替二老爷高兴,有些话也便不藏着掖着了,老太爷留给二老爷的铺子,奴才最清楚,一处就是这鹿鸣楼,两处在长安府春华巷的粮店,还有就是城东的香药铺子,最后一处是城西的食野楼,食野楼经营不善,早就没了进项,这一二年总是要鹿鸣楼来给银子周转,姑娘倒不比着急,这几处生意中最为盈利的便是粮食铺和香药铺,单一个香药铺一年的出息便足有七八万两。”
这些静和也让张泰和毛松打听过,只是知道的不那么详细,听张三白如此说完,她只淡淡开口问:“这几处生意也都由张总管打理么?”
张三白早就等着她问这一句话了,立马回答:“粮铺和食野楼如今由四太太帮着打理,而那香药铺子……是大太太偶尔在过问。”
有本事去找那两位要去呀,张三白想想静和生气无奈,心里颇为畅快了些。
“多谢张总管告知,”静和说罢端了茶,紫瑛亲自将人送了出去,徐二老爷全程没听懂二人的哑谜,只是因为女儿要他坐在那里助威,他也只好在一旁干坐到这会子。
眼瞧张三白走远了,徐二老爷才站直身伸了个懒腰,转头看见女儿怔怔坐在那里出神,他虽迟钝,却也知道女儿是在发愁,可是他太笨,想不出怎么才能帮自己闺女,只是站在那里苦思冥想
其实静和这会子是在回忆大伯母江氏的模样,那是一个永远低眉顺眼的寡居妇人。
听张三白那意思,香药铺子每年利润十分可观,这样多出息的生意却是大伯母在打理?怎么府里先前没有半点风声?莫非大伯母那温顺无争的外表下还藏着别样的肚肠?
再有就是食野楼,早就入不敷出,全靠鹿鸣楼周济,四婶娘那样精明的人会一直放任铺子赔钱而不怎么搭理?其中可有玄机?再有就是那两个盈利颇多的粮食铺子,又该如何讨要回来!!
静和不由头胀如鼓,她不能一下子把大房、四房得罪狠了,四房是突破口,只要自己从四婶那里拿回铺子,就露出了她要收回生意的意思,大伯母如果没有歪心思,自然会主动将生意送回来,如果她有旁的念头,再料理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