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知县也说道:“就是的,你但说无妨。”
看到两人都望着自己,李南也不再推辞,笑了笑说道:“既然两位大人不拿我当外人,那我就直说了,万一有些冒犯的言语,也请二位海涵。”
既然胡知县和钱主薄执意要听,李南也就侃侃说道:“两人大人不远千里到了阳谷县为官,我估计一是为了抒发心中抱负,为县中百姓造福,二也是为了求些钱财,养家糊口联络人脉,不知我说的可对?”
胡知县早年还真是胸中有一番济世富国的抱负,不过经历了多年的党争之后,早就将此事看的淡了。
他现在跟钱主薄的想法完全一致,那就是尽量在任上多捞钱,这样任期结束之时,既有养家的收入,又有足够银钱打点东京的高官,保住仕途无忧。
如今两人听了李南的前半段话,脸上不由微露愧意,不过后半段话倒是说到他们的心里。
李南继续说道:“要是我所料不差,一会祝家庄之人便会登门,想要用银钱将祝彪赎回去,两位大人尽可以从中获利。咱们手中掌握了三庄贩卖私盐和杀官造反的证据,此后尽可以随意拿捏他们,让他们投鼠忌器不敢妄为。”
听完了李南的建议,胡知县没有说话,反而端起桌上精美的青白釉刻花茶碗喝了一口。
随后胡知县望着李南,若有所思的问道:“二郎,此事你得不到太多的好处,为什么要如此费心筹谋呢?”
李南没想到胡知县竟然如此精明,竟然看出了自己有另外的目的,幸好他早就编好了一番说辞。
“呵呵呵。”
李南从容笑道:“我这番作为当然也是有些私心。前几日钱主薄曾经提点我,即便是我这种小吏攒够了银钱也可以买到官职,如今我年纪尚轻,自然不想做一辈子的小吏,所以才想出一个赚取银钱的办法。”
李南要是说自己大公无私,那胡知县和钱主薄必定百分百的不相信,可现在这个私心满满的解释倒是让他们毫不怀疑。
见到两人微微点头,李南继续说道:“两位大人还记得丘小乙和崔道成吧。”
这件事胡知县和钱主薄当然记得,毕竟这两个恶贼收拢的金银不少,让这两位大人也小赚了一笔。
“咱们阳谷县各种收入都有定例,虽然这些钱财得来安稳,但是想要积攒足够的买官银钱却耗时良久,所以我打算利用此事,跟祝家、李家和扈家借来保甲兵,扫荡阳谷县及其周边州府的土匪山贼。这样既可以让两位大人多了剿匪的政绩,所得的贼赃,除掉必须的兵士补给之外,我也会将足够的分成奉上。”
李南这番话说的清楚明白,胡知县和钱主薄不需要耗费任何精力,就可以坐等剿匪功绩和缴获的贼赃上门,而且兵丁有所损伤,也是削弱的三庄的保甲兵,这算的上是一举多得的好计策。
心中暗自计议了一番的胡知县,抚掌笑道:“二郎年少有为,这条剿贼买官的路子不错,你尽管放手去做,只要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那尽管开口。”
钱主薄正待表示支持之际,门外家仆来报,祝家庄的人来了。
李南识趣的起身告退,临走的时候拱手笑道:“祝家人既然到了,那我就愿两位大人财源广进了!”
“哈哈哈……”胡知县大笑着拍拍李南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