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归应站起,走到场中亲手扶起了尘江,并苦口婆心嘱咐道:“齐云城守备,爱卿可知道这官职意味着什么。”
尘江眼角一斜看向周围的大臣,这些人从未见过他,此刻都在上下打量他,他低眼摇了摇头,道:“皇上,微臣常年呆在军中,脑子笨,猜不出来。”
燕归应把着他的手,看着他的鹰鼻猴嘴,声音低沉,瞳孔缩如针芒:“意味着朕今日将身家性命,都托付于你,望你能忠心待朕!”
尘江身子一震,他猛地一抬头,铿锵说道:“诺!臣领旨!”
燕归应大笑三声,一转身龙袍飞起,豪迈喊道:“来人,赐座!”
忙有宫女去取了跪垫小桌,在八王爷身后加了个位子,尘江叩谢之后,入了座。
众臣忙高举酒杯一同贺道:“恭贺吾皇新得栋梁。”
尹灵儿赶忙给他的杯中添了酒,燕归应举杯与众大臣饮下之后,冲李公公点了点头,李公公又冲一旁束手站立的小太监点了点头。
那小太监一抬手。两边厢房的房门开启,随着几声琴弦拨弄,嘈嘈切切之间由打东厢房盈盈出来一队红衣女子吹拉弹唱琴瑟笙箫,乐曲奏响,由打西厢房出来一队碧衣女子,脚下小碎步迈的轻柔,尽显女子的温柔婉约。
等到了场中,歌姬起声,舞女甩袖,众人方才紧张的神情渐渐消失的无影无踪,纷纷欣赏起好看的歌舞。
众大臣互相拱手窃窃私言,也不知在聊些甚,气氛变得缓和了些,燕虎也拿起筷子衔了两片栗香鱼,此时这庆功宴终于也像是有了个宴会的样子。
燕归应与鲁相相距不远,两人互相举杯谈笑,眉目之间尽是笑意,哪里还有之前那阴狠的味道。这两人的脸说变就变,到让一些脑子笨的奴才看的呆了。
酒至半酣,月上枝折。在一片和睦的气氛下,一位官员端着杯子对旬甲道:“旬大人,在下礼部掌祭祀冯运,见过旬大人。”
只见旬甲双目出神,嘴唇抿着,双手缩在袖间似是在想些什么。
那冯运见旬甲出神不答话,忙又喊道:“旬大人?旬大人!”最后一声稍稍大了点声,旬甲这才身子一震,回头看他:“哦,何事?”
冯运讪然笑道:“旬大人公务繁忙,想必方才还在思索户部要事,在下佩服。”
被冯运这么一奉承,旬甲脸上一红,说道:“非也非也。”他见那人端着酒,自己这才赶忙端起酒杯,双方又客套了一阵后放下了杯子。
冯运心想:“这旬甲今日神情恍惚,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想到这他便重新端坐,不再去找旬甲说话。
旬甲回过头,突然一咬后槽牙,像是做了什么决定,只见他缓缓掏出袖子里红皮奏折,正要起身,旁边的那个冯运微微一瞥,看到了他拿在手上的红皮折子。
就在此时,上首燕归应站起身高声道:“各位爱卿,朕今日还有一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