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甲单独站在殿门外,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后,李公公从远处走来,等到了近处,李公公一拱手:“旬大人,请随我来,皇上在南书房等候。”
旬甲随着李德贵一通左拐右拐之后,到了南书房外,李公公轻轻叩了扣门:“皇上,旬大人到了。”
“进来。”
李公公推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旬甲顺势向里走去。李公公掩了门,站在门外等候。
旬甲跪向燕归应:“吾皇万岁,臣……来了。”
燕归应恨不得满脸写上‘高兴’两个字,他赶忙下地,伸手扶起了旬甲,激动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来了就好,为了把你提上来,朕可是煞费苦心,那个老狐狸现在,估摸着还蒙在鼓里,不知情呢吧,啊?哈哈哈。”
旬甲赶忙说道:“方才臣已与他撕破了脸皮,他应该是能猜到了。”
“嗯?”燕归应怔了怔,而后故作生气说道:“你怎么着急,朕本来还想利用他被蒙着的时间,再让你做几件事情。”
旬甲低头拱手,深深叹了口气,委屈说道:“皇上不知,这些日子,可真是憋死微臣了,要是这戏再演下去,臣自杀的心都有了。”
“哦?哈哈哈,那朕倒要听一听,苦从何来?”
旬甲气愤的说道:“这些日子,臣活脱脱变成了一个贪官,一个真小人,每日收受银子,趋炎附势,热脸贴着权贵的屁股,冷眼瞧着可怜的百姓,每每做出这些人神共愤之事,臣心内宛如千刀万剐,受尽了折磨。”
看着旬甲脸上的委屈,燕归应哈哈大笑。
旬甲继续说道:“皇上您知道吗,短短一个月,您当初赐予我的珠子,我都快攒够了银子把它赎回来了。”他撩了撩袖袍,愤怒说道:“臣知道官场黑暗,但却不知道这朝堂已病入膏肓,那些贪官污吏就像是草蛭,寄生在我中州国的皮毛上,以百姓的血肉为食,将国家吸食的骨瘦如柴,臣每每思虑至此,夜不能寝,口不能食!”
他越说越愤怒,满脸涨的通红,拳头也紧紧握起。
燕归应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爱卿莫要着急,今日朕拜你为尚书,统领户部,就是希望你能在朝堂中刮起刚正之风,以肃纲纪,以正朝堂。”
旬甲噗通一声跪下:“臣……定不负吾皇所托。”
燕归应一撩龙袍,重新坐在了床榻边,笑道:“你起来,朕要与你论一论下一步的动作。”
“诺——”
燕归应抬眼思虑,良久之后说道:“如今中州国国库空虚,各地的赋税被官员中饱私囊,朕思虑良久,觉得你这户部的第一步应当理一理赋税之事,你觉得如何?”
旬甲拱手道:“是,皇上所言极是,国库乃一国之根基,国库充盈,皇上腰杆子就硬。”
“对!对极了!”燕归应道:“我国大半的赋税在江南,江南之地富饶,但这些年贪腐之风盛行,赋税却是一年比一年交的少。只是你刚领了尚书衔不久,若是此时以钦差的身份下民间,朕怕下头的百官不会服你,你行事必会困难重重,步履维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