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归应斜眼瞅了瞅她,轻蔑一乐,筷子夹了个水萝卜停在空中说道:“你也尝尝。”
“哎”尹灵儿可就等这句话了,朱唇轻启,燕归应将水萝卜块儿送到她嘴里。尹灵儿满意的砸吧咂吧嘴,赞叹道:“皇上,这次腌制的可是最成功的一次,吃起来生津开胃,美极了。”
燕归应不理她,就着水萝卜,喝着黑米红豆粥。吃到一半,他像是想起什么,出声道:“后日早朝,朕就会授予旬甲户部尚书的官职,你这差使办的不错。”
他说的是尹灵儿代表皇上,去牢房内秘密会见旬甲的事。
尹灵儿小声说道:“这不都是皇威所至,奴婢只是起了个传话的作用。”
燕归应奇怪的看着她:“谁教你这些溜须拍马的话。”
“没……没人。”
燕归应放下了碗筷:“欺君之罪,可是大罪。”
尹灵儿一听马上说道:“是李公公教的,他说给皇上回话,就得这样说,这是规矩。”
燕归应哼笑一声,说道:“别人可以,你不用。”
“诺,奴婢记下了。”
燕归应盯着桌上的碗筷,出神道:“算算日子,那尘江也该立功回朝了。”他略作沉吟之后,又说道:“旬甲家里,有一年迈老母,等他做了户部尚书,朕会提醒他将老母迁往齐云城安住,你知不知道,此举意味着什么?”
尹灵儿眨了眨眼睛,说道:“皇上是在教他孝道?”
燕归应摇了摇头,又说道:“朕已查明,尘江在民间,有一个明媒正娶的妻子,两人恩爱有加,朕还听说他老婆是个跛子。等尘江功成之日,入朝为官,朕要他的老婆,在后宫住上半年,你又猜不猜得出,此举意味着什么?”
“恩?”这倒是尹灵儿万万没想到的事情,官员的妻子入皇宫住半年,这实在是不合规矩。所以尹灵儿又摇了摇头。
燕归应身子向后靠了靠,缓缓吐了口气,他的双眼又重新变得阴冷,变得黑暗:“这两件事其实相同,只不过是因为朕还不信任他们,所以要有人质握在朕的手里,好保证他们二人的忠诚。”
尹灵儿瞪大了眼睛,她当然想不出原来是这个原因,对于这些阴谋博弈,她本就不甚了解,当然想不到那么深层次。
不去看尹灵儿脸上的惊讶,燕归应继续道:“尘江此人,桀骜不驯,就像是一头烈马,所以朕要用半年时间,彻底收服他的心,让他能让朕所用。”
燕归应说完之后,又转首看着尹灵儿:“你又知不知道,朕将这些藏在心底的事儿,告诉你,此举意味着什么?”
尹灵儿不说话,只摇头。
“那只不过是因为,朕不止要让你作朕的女人,作朕的妃子,朕还要让你能够有能力辅佐朕。”
尹灵儿呆住,刚才那句话,是赤裸裸的陈情,是赤裸裸的告白。
尹灵儿袖子里的手紧张的握起。她已暗暗发誓,要学习这些权谋之术,要学习这些君臣手段,日后在燕归应治国的时候,自己能帮上忙,能当个贤内助。
似是感觉到尹灵儿的紧张,燕归应大手一伸,恰好搂住了尹灵儿的小腰。一声惊呼之后,尹灵儿被燕归应揽到腿上,惊慌之下,尹灵儿两手环绕,抱住了燕归应的脖子。
两人贴的如此之近,雄性的气息就扑在尹灵儿的脸上,燕归应炽热的眼神死死盯着尹灵儿,只看得她心肝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