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叫圭如鸣,原吉尔人,近日海难流落于此。”
“哦,原来你就是那个难民啊。我叫金三年,咱们这算是认识了。出去了记得教我几手!”
“你算了吧,年纪大了。教你侄子倒是可以。”
“也不错。”
旁观者看着二人一点点融洽,真可谓感慨万千。
在旁观者的年代,信息爆炸,人心无比复杂,连小孩子交往,都难有如此纯粹的对白了。
互不知根知底,只凭几个印象,就能互相信任。
这样的时代,真的存在过吗?
“好了,金大哥。”
不知不觉,这两人开始兄弟相称。
“今日也不早了,我们啥时候出去,还得看外头那些人。我们先休息吧。”
“嗯。也对。晚安。”
“晚安。”
看着躺下的霍去病,旁观者稍稍改变了一些内心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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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还又一次到来,看来,这种奇异现象不会因为地点有所变化。
这次的现场,不再是皇宫,而是一处宅邸。
第一个印入旁观者眼中的,是曾在上次回还中见过的那个沉稳的男子。
此时,他正坐在院中,默默削着一把木刀。
“大将军。”
之前的少年已经完全是青年了,此时,他大摇大摆走入,对男子行礼道。
“去病啊。在家里不用叫大将军,太见外了。”男子抬了抬头,淡淡说道。
“军中最讲纪律!敬称大将军乃是原则!”青年很是倔强。
“呵呵。你打得越来越好了,陛下也很高兴。”男子不再说什么,转而夸奖起青年,“军中不宜对你过于褒奖,便在这时补上了。”
“为国尽忠,谈何褒奖!”青年挺直腰板。
“好好。”男子笑道,“来,帮我看看,这木剑如何?”
青年接过木剑,摆弄几下,点点头:“不错,就是......稍显疲软,不够硬实。不知大将军做这木剑是要作甚?”
“这不是据儿要吗?我这个做舅舅的还能不做?”男子喜笑颜开,“这些日子,我们出征在外,据儿已经越发懂事了。”
“这是喜事。”青年点头。
“然后。”男子接着放下了木剑,拍了拍青年的肩头。
“去病啊。”
“怎么?”青年不解。
“你知道,我为何不以硬木做剑吗?”
“为何?”
“据儿年幼,玩耍不知节制,若木剑过硬,容易伤到他,或者伤到他人。在宫里,伤到自己还好,伤到他人,不堪设想。”
男子看着青年。
“极刚易断。好好想想吧。”
青年也看着男子,眼神略带不解,但还是半知半解地点了点头。
“属下明白。”
“不,你不明白。”
男子又拍拍青年的肩膀。
“希望,你能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