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砰地一声,须佐能乎内的“斑”在一片烟雾缭绕中完成了变身术,须佐能乎的巨人外壳直接消散了……
而日斩此时并没有鼻血横流,而是眼中带着惊诧和愧疚,身体微微颤抖着。
那个记忆中熟悉而陌生的身影缓缓从须佐能乎中漫步而出,猿魔一只只拳头透过她的身体而过。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她走到自己面前,象牙般的手臂抬起,那只年轻的手轻轻抚上自己苍老的脸庞……
“日斩,醒醒!现在已经是木叶四十八年了!”
重新变为本体的猿魔在一旁咆哮着。
她站在日斩身前,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怎么?已经把这样的我忘了吗?”
日斩低下头不敢和她对视:
“当年……是我对不起你!
原谅我吧……”
“又是这样毫无诚意的道歉吗?
一次又一次,对不起三个字就这样轻易地从你口中说出……”
原本抚在日斩脸上的手撤开,化作巴掌扇在他的脸上,将已经年近六旬的日斩狠狠扇倒在湖面上。
她猛然睁大双眼,左眼中的万花筒图案如此刺眼,嘴角却露出一丝坏笑:
“你为什么那么熟练啊!”
岸上的自来也目瞪狗呆地看着老师被“斑”变身成的年轻女子一巴掌扇倒在地,却丝毫没有反抗……
“竟然还有这种幻术吗?!配合变身术?”
此刻自来也似乎也看出了“斑”对老头子完全没有杀心,他内心中大文豪的八卦取材之心熊熊燃起,豪无节操地掏出纸笔,盘腿坐在地上,将女子刚刚的话语一字一句地记录下来……
而他身后的大蛇丸,此时口中却发出了微弱的呻吟声。
“呃……啊……”
自来也赶快停下了手中的记录,转身去看自己曾经的好基友。
大蛇丸虽然口中发出了几声无意识的呻吟,自来也掀开他的眼睑,却发现他依然双眼无神,似乎是精神上遭遇了巨大的冲击。
自来也转过头,看着在“斑”幻术影响下伏在湖面上痛哭流涕地老头子……
“看来所谓万花筒写轮眼的幻术只能在同一时间维持一个啊……
这真是一个重要的情报!唉,不对,刚才写到哪了,不行,我得接着记录!
今天真是神奇的一天,好多素材!”
“斑”似乎也发现自己对大蛇丸施展的月读已经结束了,他取消了变身,走到日斩身前,看着眼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老头子……
“我说,0517,对三代目施展这种丧心病狂的术……
我以后恐怕没法以真面目出现在村子里了吧。”
“刚才玩的最嗨的就是你好吧!
咋滴,现在想甩锅给我吗?
不过,带土,你是哪来的情报啊?!
啧啧,这种陈年八卦,简直了!”
“嘿嘿,回去再告诉你。”
他单手结印:
“解!”
日斩在一瞬间就从撕心裂肺的往事回忆中清醒过来,他看着双眼透着戏谑和八卦的“斑”,心中激愤难当,简直像日了犬冢家最野的忍犬一般。
“你!你竟然将幻术用在这种地方!你……”
“哈哈!猴子,教你个乖。
所谓幻术,就是在最恰当的时候,用最巧妙的方式攻击人心灵中最脆弱的一环。”
日斩缓缓站起身,神色复杂地看着“斑”说:
“那为什么……为什么要等到我快赢了那一刻才出手?”
“斑”抱着双手继续低沉地笑着:
“呵呵,你见过那个大人会跟小屁孩动真格的吗?”
日斩颇为无奈地点点头苦笑:
“是啊,虽然听起来很不适应……
但是在您的眼前,我还真的只是个孩子。”
“斑”却慨叹一声,抬头看着天空:
“猴子,有个战国之时的旧事,今天送给你。
毕竟在世人眼中,你也已经老了啊……”
日斩恭敬地点点头:
“洗耳恭听。”
“战国之时,曾有一小国,国主名为秀虎,于连年战乱中崛起,雄霸一方,势力如日中天。
当他七十岁时,膝下有三个孩子,大郎、次郎、三郎。”
听到这,日斩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想起自己的三个弟子……
“这一日,秀虎忽然突发奇想决定将自己领土分为三份,交给三个孩子分别打理,长子大郎是他长期寄予希望的人,仍然手握重权。
他希望三个孩子能同心协力,休戚与共。
而自己则游居于三子的领地中,安享晚年。”
日斩默默看着自己曾经寄予厚望的大蛇丸。
“然而结果和他想象的并不同,大郎和次郎对他的决定无异议,一向顽劣的三郎却激烈反对,被他逐出领地。
他器重的长子看似忠厚,却在之后一次假借护送父亲去次郎的领地率兵铲除了自己的骨肉同胞。
秀虎在亲兵拼死护送下逃离了大郎的追杀,终于安全时,却发现身边忠实的部下已经死伤殆尽。”
日斩想起曾经的过往,自己不止一次发现过大蛇丸眼中的疯狂和贪婪,却总是在内心劝说自己,这样的良才美玉,只要教导得当,将会是一名杰出的火影……
“斑”沧桑的声音继续传来:
“然而这一切并不是结束啊。
国中的叛乱终于引来邻国的窥视,大郎手中的jūn_duì无力抵抗周边几国的围攻,最终死于阴谋和背叛。
这时,秀虎曾经放逐的幼子三郎率领着部众赶来,他英勇地杀入故国,只为救出自己的父亲。”
日斩顺着“斑”的手指看向一脸懵比的自来也……
是啊,这个弟子,自己曾经认为资质平庸的好色小鬼。
他没有像纲手一样,在接二连三的打击之下意志消沉,选择逃避……
他没有像大蛇丸一样,体会了生命的脆弱后走入歧途,坠入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