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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到这里,庄墨心头那种孤独感更甚。
“咕噜噜!”
腹中雷声滚滚,抗议着主人的虐待,庄墨木然起身,走进屋里打开米缸,打算给自己煮点吃的。
可揭开盖子他才发现,缸里早已没有了半点粮食。
什么时候吃完的?上次吃饭是什么时候?
庄墨摇了摇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好一阵子没出门。
这些天,除了陈文景带着玲儿来看过他几次,便一直没跟他人有过接触。
粮食没了,就得去外面换取,家中存放的腊肉很多,上次围猎的分成他也未曾领取。
但不知为何,庄墨此刻只想去山林肆意猎杀一番。
他走到侧屋背上猎具,便打算出门,可突然看到旁边墙上挂着的一把猎弓,又停下了脚步。
他走过去将其取下,握在手中细细擦拭,木然的脸上忽然多了一丝神采。
这把木弓是秦老头当年射杀贼寇,为自己亲人复仇的武器,弓身上还留有许多刻痕。
想起对方的音容笑貌,庄墨怔了许久后改变主意。
他将自己那把木弓换下,在屋里朝秦川灵位拜了一拜,收拾行李后走出大门,转身深深看了眼家中物件,招呼上大黄头也不回的朝村长家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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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过去这么多天,当时的经过,基本也被随行的张叔说了个详细。
他和秦老头去到县城后各自分开,然后又汇合返回,一切都进行的十分顺利。
直到临近村庄时,路边突然出现两个陌生人,他们将车拦下后一言不发,提着把弯刀便迎头砍来。
张叔连忙躲藏,秦老头却不以为意,多年征战厮杀,等闲七八个大汉他也能轻松应对,现在虽然年迈,这区区两人还没有放在其眼里。
他抽出腰间猎刀,翻身躲过对方扑击后反手一撩,刀尖便刁钻刺中其中一人肋下。
让人大惊失色的是,锋利的刀刃贴身刺中,居然没能伤到对方分毫。
秦老头感觉猎刀就好似劈中了鳄皮,死活难以刺入。
事不可为之下,他连忙选择暂避其锋,开始利用游斗寻找弱点。
可数番交锋下来,秦老头朝两人身上轮番试探,却没能找到任何破绽,反而将自己累的气喘吁吁。
还好的是,对方虽然防御无敌,但身形笨拙,目标也始终是秦川一个,旁边的张叔被他们直接忽略,所以情况也没有太过凶险。
双方缠斗半饷,秦川在发觉自己拿对方无法可想后,连忙示意张叔伺机调整牛车,开始有了退却的打算。
他毕竟年老,体力经不起长时间拼斗,拼斗到这会,身上已是略显狼藉,要是再不另寻出路,恐怕就得被敌人活活耗死。
牛车的速度很慢,想要一起乘车逃离自然是痴心妄想。
但此地离村很近,只要顺利回到村庄,求援所需的时间并不会太久。
张叔得到示意后没多做耽搁,刚好对方注意力又不在自己身上,溜到一旁爬上牛车后挥动鞭子,居然真让其成功回到了村里。
可待到他带人再次赶回遇袭地点时,秦老头已是瘫倒在地,身上受创严重,救回村子后没过多久还是离开了人世。
中间这点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伙通过秦川自述也是稍有了解。
在张叔走后不久,来袭一方再次出现了援手,一名刀客的加入,直接打破了双方间的僵持。
对方身手不弱,特别是刀法,使得堪称神出鬼没。
秦川体力不支之下连中数刀,最后虽然留得一条残命,拖到援军在望,但自己也是灯枯油尽,在张叔他们赶到的前一刻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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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理完整个袭击过程,中间透露出许多问题,庄墨知道这是一场仇杀,却丝毫没有头绪。
秦老头以前的故事,他虽然有所耳闻,但知道的并不确切,这番想要问询的话,和其同辈的陈文景便成了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