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渔郎走了进去,虞秋霖打着伞跟上,直到前者走入宫阙中,待到不多时后,他拿了一柄竹柄的油纸伞出来。
“想不到前辈还有这种情调。”
虞秋霖看见那竹柄子的油纸伞,不由得笑了一声,而相渔郎则是道:“有些时候,钢铁铜铝未必有最原始的东西来的好用。”
话语之中似乎有着提点的意味,虞秋霖的睫毛轻颤:“前辈是在说,我走错了路子,不应该到这里来向前辈寻找捷径,而是应该循序渐进,慢慢体悟天人,从而破丹破罡?”
“可那太久了,我已经等不了了。”
虞秋霖叹了一声,相渔郎道:“你的悟性很好,只不过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瘦子成为胖子也是需要时间的,早上山底下买了包子,你就是再喜欢吃它们,也不可能一口全都吞了。”
“时间确实是我们这种人最大的阻碍者,但是你的一切却又来源于它,时间中,过去的称呼为岁月,正在流逝的则是光阴,你应该对光阴与岁月二者心怀感激,当然,到老了,你便有理由去憎恨它们了。”
“岁月是美好的回忆,而光阴则是无情的刮骨钢刀,这是天下间最可怕也是最锋利,最不可阻挡的兵器,它在斩杀你,斩杀你的性命,但你却根本察觉不到,或者察觉到了,你也无能为力。”
虞秋霖笑了笑:“我不是来这里向前辈询问这些浅显的道理的。”
相渔郎叹息:“所以我也根本没打算教你高深的学问,小姑娘,你的水平还不够,很多东西你不了解,故而武功不够格便触碰不到,哪怕我把武侠小说中的九阳神功传授给你,你就保证自己一定能学会吗?”
虞秋霖没有说话,而是在下一瞬间动手了。
身躯轻飘飘的,柔弱无骨,但出手时却满是杀光。
天地间的雨水都成为了利刃,事实上,是手掌藏在了雨水当中,那黑色的一切遮盖了目光,相渔郎对虞秋霖的出手没有反应,只是把那竹伞转动了一下。
下一瞬间,一只拳头突然而至,虞秋霖的手腕如触电般收回,但那只拳头却突然伸出两根指头,比雷霆更快,直接戳向虞秋霖的眉心。
风与雨水都晃动了一下,气浪把那些晶莹的液体带的向着后方飘去,虞秋霖退开了,但是眉心上已经沾染了水花,那被打的很疼,而相渔郎的手指停留在半空中,就这么静静悬着。
“小姑娘,你还不够格,我说过了,真正动手,你连我一招都接不住。”
“我今天心情不好,所以不会和你降低境界来打,不用内罡外罡,人就是丹劲,不用跳出三界的丹炁循环,人自然就是化劲,故而浑天也是一样,只要我想,没有办不到的。”
相渔郎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而虞秋霖则是笑了一下。
“今日我必须从前辈手上讨要到点东西,我知道的,前辈不杀三教中人。”
相渔郎:“不杀三教......你的意思是......”
虞秋霖:“三教会武,我代表儒教。”
相渔郎:“原来如此,你入了儒门吗,儒门入门最易,但要精通却是十分之难,那十步天下的打法不知道你学到了几分,在我等道教中人看来,十步多了,六尺为步,你要走上六十尺才得整个天下,未免太慢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