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吉勒耸动了鼻尖,而那目光之中,是对孙长宁有些敬畏了。
即使生活在现代,但如果有人在自己的面前施展出只有小说里才能见到的力量,那不论任何人也一样会震惊的,乃至于心中升起念头,这家伙是人是神?
尤其是之前,孙长宁的步伐不说,那后来一只手举起了嘎吉勒,这让一向以猛士自负的嘎吉勒感到十分的震骇,当然沮丧是没有的,因为他根本没有认为孙长宁是个普通人。
东土的民间有句玩笑话,练武的不要和修仙的打,因为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
这句话在大草原上,也同样适用。
嘎吉勒不大懂汉语,而乌恩在把酒水温上之后,就转过来,拉扯了一个木凳子坐下。
明黄的光把帐篷之内照耀的亮堂起来,而大帐之外,是风和大雪。
牧场的主人,远道而来的客人,温热的酒水,而这种景色,让孙长宁恍惚了一下。
曾经也幻想过这种场景,那是在古老的边关,有客人从中原的王朝行来,在长城之内,还是有汉人的牧民,而在大唐的时代,这里都是汉家的天下。
草原,有时为敌,有时为友,但大多数时候,都是以敌为主。
直到如今,也算是结束了数千年对抗的宿命,在如今的国家之内,只要在这片土地上,那不论是汉人还是蒙人,都是东土的人。
在这个大帐篷之中,恍如梦回了千年,孙长宁的目光悠远深邃起来,这一瞬间,没有人说话,孙长宁听着炉子下火苗的滋滋声,那身前的嘎吉勒与乌恩,仿佛化作了两个穿着羊皮裘和狼皮衣的古老汉子,在畅快的大笑,而自己,似乎是梦中的客人。
一梦千年,人间就是一场大梦。
温度升起来了,乌恩开了口,而嘎吉勒则是先一步和乌恩说了什么,紧接着用一种期盼的目光看着孙长宁,这当中还有一丝敬畏与不好意思。
“我的朋友,嘎吉勒有个请求,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
乌恩的声音很浑厚,而且好听,他的年纪并不大,而嘎吉勒也是如此,两个人其实都只有二十五岁,只不过长年的草原生活,让他们变成了这种苍老的模样。
他的声音将孙长宁从梦幻当中拉扯回现实,孙长宁晃动了一下脑袋,笑着开口:“有什么请求,可以说,我今天叨扰了,有什么请求,只要我能做到的,我尽力。”
这话出了,嘎吉勒的面色反而更加紧张了,而乌恩斟酌了一下,缓缓开口询问:
“我的朋友,我想请问,所谓的劲,真的不是什么神法吗?”
“当然不是了。”
孙长宁笑着摇头:“劲,是人自己本来就存在的一种力量,我这么说吧,你玩过水上漂吗?”
“当然玩过,我能打出六道波。”
乌恩笑了起来,孙长宁点点头:“你在投掷石子的时候,不论你是腰部用力,还是指尖用力,那个瞬间,你已经把劲聚集起来了,但是不会操纵,也就只有一瞬间的力量。”
“那是巧劲,同样,也是最基础的明劲,有的人为什么打架厉害,明明很瘦,但是能够打过一些胖子?那就是对于劲有一个基础的认知,虽然不是完全掌握,但是有了一个概念,能够模模糊糊的掌握一些技巧。”
孙长宁解释着:“这种人,如果练武,那就是所谓的外功高手,而外功高手,全凭借自己本身的力量,加上武术,而对于劲,只是掌握一点皮毛而已。外部出来的某某大师,基本上都是这种人,有的厉害,有的就是一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