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复杂，连韩至也看不懂她的心思。

“后来呢？”韩至叹息着问。

父亲丢下夏知礼不顾，分明是把他置危险当中，难怪钟怡琳不肯原谅他。

可是，看钟怡琳脸上的表情，却也不象在责怪父亲的样子，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

钟怡琳说：“当时，他推开我，自己坐上了车准备开走，把我和知礼丢下不顾。我又是愤怒又是绝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知礼伤势太重，没有车根本无法离开。知礼用虚弱的声音对我说，他能再见到我，已经死而无憾了，让我不要管他，跟你爸走，下半辈子过上幸福的生活。”

“后来爸还是被你打动了，送你们离开了？”韩至问。

钟怡琳摇摇头。

“没有，我当时说什么也不肯答应知礼。我说，不管他是死是活，这辈子我都会跟他在一起。你爸听了我的话，脸色变得很难看，马上让人开车走了。”

“你们是怎么离开的？”韩至凄然问。

他总算明白了，钟怡琳当年为什么那么狠心，哪怕得知父亲住院也不肯见他。

不但不见他，还放下狠话，根本不顾父亲的感受。

原来，她曾经因为父亲，那样的绝望过。

钟怡琳说：“知礼带去的人当中，有一个人并未走远。他等你爸一行人全部离开后，大着胆子开了车过来接我和知礼离开，送知礼去了医院。”

“还好。”韩至轻声说。

虽然知道事情的结果，知道夏知礼现在仍然活着，比父亲多活了这些年，但心情依然随着钟怡琳的讲述而起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