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帝道:“九天神明寻你多时,原来你竟躲在如此气息浑浊之地。”
绘香瞬间明了,两眼放光:“你是朝云之国的土地仙?”
土地点头:“的确。四位恕罪,小神只是恰好给你们送些薄饼,听到几位提到陆吾上神的名讳,就悄悄偷听了一会儿。”
牧念一脸严肃:“陆吾上神如何?”
“小神……几日前见过陆吾上神。”
白帝:“你见过陆吾上神?他那诸事条条框框的性子,竟没有将你带回上界?”
绘香道:“就是!朝云之国乃是被你出卖而惨遭灭顶之祸,你躲在此处苟且偷生,可对那一国数万百姓有一丝愧疚之意?”
牧念打断绘香:“先别急着给她定罪,让她慢慢说。”
土地将头埋下,也不知此刻流出的泪是悔恨或是惧怕。
草草今日才知,原来朝云之国的覆灭乃是一方土地未尽职责,胸腔一团愤火难平,强按住脾气,道:“今日白帝在此,自会给你一个公断,你说。”
土地点头,情绪压抑:“朝云之国毁在小神手中,小神自知罪孽深重,万死不得弥补。只是,那日蚩尤妖君以我夫君性命为要挟,小神……实在无从选择。”
草草问道:“你夫君?方才那位老先生?”
“是,他是夸父族的遗民。”
绘香道:“呵,夸父族人,竟然还有落网之鱼。他们看起来愚忠于蚩尤魔君,其实不过是互相利用的乌合之众,关键时刻也是出卖罢了。”
牧念理解绘香气在头上,并不反驳,对土地的七分严肃之下倒是也有三分同情:“朝云土地,我怎么记得上界对你的通缉令,说你颇有些姿色,乃是西域之中最为貌美的土地仙。”
不只朝云土地是因为被绘香说得羞愧难当,还是实在一言难尽,她只低头不语,偶尔瞟向门外,大概是怕自己的夫君过来找她。
白帝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见绘香已经压不下性子,又要暴躁起来,方才叹了口气:“你们居住在此并非在躲上界的追捕,而是在躲蚩尤?”
土地后脊一僵,显然是被白帝说中。
“邦邦邦!”
不远之处,那个夸父族移民许是察觉出不对,正用什么东西正在敲打着。
朝云土地迅速抹开眼角的泪,佯装不耐道:“阿石,我在给贵客倒茶,你别吵。”
草草透过半开的窗户往外看,那老汉果然没有察觉出什么,只是嘿嘿一笑,一步步蹒跚着走到客栈门口的大树之下,悠闲地坐在石凳之上。
牧念心思缜密,片刻意会到白帝所想,惊呼道:“你不会是用了上古禁术,才落得如此下场吧!”
土地点头默认。
绘香草草同时道:“什么禁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