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磬儿怎么样了!”混乱之中,许承龙曾隐约听到磬儿大叫一声,之后便再也找不到她了。她手臂上有伤,况且琴儿无端和敌人一起出现,恐怕她也心神不定吧。
“磬儿的马稍慢,当时已被贼人阻在了后面。”一名家将禀道:“不过我看见石大哥带着她往山谷那边逃走了!”
许承龙心里稍稍安定下来,长叹了一声:“不必去找援军了,我们根本没有援军。”
“啊?”众人面面相觑,筥阳恍然大悟道:“是了,如此说来,大司乐似乎早就疑心咱们一行之中暗藏奸细,故而放出援兵之说,好引得奸细匆忙通风报信,让他露出马脚……那……这样看来,琴儿岂不是奸细?”
许承龙一怔,其实他内心也曾这样想,只是不愿相信罢了,许承龙心中失落,早已没了主意:“筥阳兄真是神思敏捷,不知我们下面该作何打算?”
“大司乐过誉了。”筥阳面上喜色一闪而过:“这里有条隐蔽的小道直往赵境,乃是我一次任务时被强敌追赶,无意之中所发现的,必定没有别人知晓!”
“哦?”许承龙大喜道:“就请筥阳兄带路,我们即刻前往邯郸!”
余人也是万般欢喜,当即一行五人便在筥阳的带领下钻进了一片茂盛的树林,林子里杂草丛生,古树参天,其间枝枝蔓蔓,一眼望不到尽头。众人骑马穿行颇为缓慢,索性下马牵行。
行走了多时,已是到了茂林森处,众人看着空中透下来的点点阳光,似乎已是过了正午。
经过这一番奔波,大家皆是疲惫不堪。许承龙见这许久也没有什么刺客追上来,料是都被绊在山谷之外,被那假大司乐给吸引住了
“墨舞一定没事的。”许承龙安慰了自己一番,望着筥阳说道:“筥阳兄,你能不能找点吃的来,之前昏睡了半天,现在又饿又乏,我已是跑不动了。”虽然他对筥阳还是有点成见,但此刻却不得不依靠他了。
“这好办!”筥阳从马上取下一袋干粮:“我这儿还有些食物,大司乐不妨将就吃些。”
其他三名家将本来也有备了干粮的,但之前冲锋时,已在混乱之中丢失了。
“我去取些水来,诸位兄弟先在此保护大司乐,等会我们分头再去弄些野味!”筥阳也看到了眼前的处境:“我们出了林子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大家尽量多打些,以备不时之需。
“嗯,筥阳大哥说的是。”筥阳考虑如此周到,几个家将已经心服口服了:“只可惜王贵兄弟没那么幸运。”
“王贵?”许承龙看着筥阳接过大家的水壶消失在林子里,看得出来,那个叫王贵的跟自己一样十分不喜欢筥阳。
当时的情形他倒是看的清楚,自己一行跟着筥阳一路冲过来,敌人似乎并不怎么在意,并未全力围剿反而回身来战的石勇倒是被好几个实力高强的刺客围攻。
王贵确实是条汉子,若不是他回去和石勇并肩作战,恐怕石勇也很难活着逃走。
“水来了,来诸位兄弟先解解渴,咱们留下一个人陪着大司乐,其余的跟我取捉些走兽!”没多大会功夫,筥阳已经回来了,说着把水壶一一仍了过来。
大家早已饥渴难耐,许承龙又吃了些干粮,大家忙喝了起来。许承龙也大喝了几口,忽然奇道:“这一路走来,也未曾见到有什么水流,筥阳兄这是从哪弄来的水?”
许承龙无心之语,却见筥阳的脸上阴晴起伏,朗声笑道:“一会你们就都知道了!”
“啊……水里有问题!”啪的一声,水壶袋子落在了地上,一个家将瞪着眼睛看向了筥阳,紧接着几人尽数栽倒了下去。
“完了!”许承龙内心的独白还没说出来,两眼一黑也倒了下去。
很快林子里传出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紧接着走出几个蓝衫大汉,其中一个领头的看着一地晕倒的人,笑道:“蝎子手筥阳果然名不虚传,上法师必定会为阁下记下定羽之功的!”
筥阳恭敬地说道:“尊使费心了,我只是尽了应尽之则罢了。那个最瘦弱倒在边上的便是新任大司乐许承龙!”
“嗯,人我们带走了!”领头大汉一挥手,早有人拔剑出去把那三名家将尽数诛杀,扛起了许承龙,那领头大汉走到筥阳身边附耳说道:“上法师的意思是你赶尽回到赵人那里,这大司乐的空缺还是我们的人来做比较稳妥!”
“属下遵命!”筥阳额头一阵虚汗,低头抱拳领命,眼角瞧着这一行人扛着许承龙消失在林子深处,心乱如麻,一时间愣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