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义却大为感动,初遇许承龙时,他对自己确曾推崇倍至,直言主上将重用于我,如今直言相荐,真乃重信重义之人啊!
“侯爷常年征伐在外,我赵国尚未设太傅一职,若侯爷真有心为少主立太傅之职,肥义定当举荐先生。”
“我怎可与先生相提并论!”许承龙心中发虚,顶多混个空衔就差不多了,他可不想越陷越深。
“你我同为异邦之臣,自当互相提携,先生万不可推辞!”肥义热情地握住了许承龙的手,投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许承龙一愣,当即与肥义再次会心一笑,两人免不了又是一番互相谦虚吹捧。
许承龙心中却是暗叫好险,自己对各国官职政体只知些皮毛,一则后世所传之史册书简并未详尽叙述,二则各国官职体系虽有相似却又有不同之处,如秦国、楚国就与三晋颇有差别,看来日后官场上的事儿,少不了要向这位肥义先生请教了。
众人拥簇着赵语回到了中军大营帐下,就见一位白发老者,精神矍铄,正负手立于其中。老者一听有脚步声传来,回首一看,相见之下,知道是赵侯来了,忙躬身拜道:“秦越人见过侯爷!”
赵语执手相扶,笑语道:“秦先生行医诸国,神医扁鹊之名播于天下。寡人却让先生久候,是寡人之过!”
“行医治病乃医者之本份,侯爷过誉了。”秦越人忙谦逊一番,又道:“越人此行途经洛邑,常闻周人敬老,故而略作逗留,以为年长之人治耳聋目眩,风湿等症,恰好肥义先生寻至,这才有缘前来拜会侯爷。”
知我者肥义啊!赵语满意地看了一眼肥义,又对秦越人说道:“寡人近些年四处征伐,偶有头疼之症,又常气力不支,还要烦劳先生调治一番。”
“侯爷,请。”秦越人将赵语让至上位,自己端坐于一旁,便为赵语切脉观色。
许承龙等人均自屏住一口气,只一会儿,就听秦越人起身说道:“侯爷脉气显现病在肝脏。肝气重浊,静而不动,这是病在内里而不外露之症。”
肥义一听,忙紧张地问道:“请问先生此症当如何医治?”
“如今侯爷代脉已现,药石只可延缓病症,无法根治。”秦越人捋着胡须,答道:“不过侯爷倒也不必过于担心,若是按时饮食,静养调息,再服用越人所开之药方,十年之内当不会有性命之忧。”
“哦……”赵语长舒了一口气。许承龙心中不禁大吃一惊,难道后世史书有误?我记得徐州相王之后没过几年就是年幼的赵雍即位,还有五国领兵会葬一说啊!
墨舞看赵语神色似有舒缓之意,心下释然。就见秦越人轻咦一声,却向许承龙走来:“这位壮士身有奇症,似与长桑君所述之怪疾极为相似,可愿让越人代为诊治?”
“什么!我有病?”许承龙一听也是一惊,这可是代表当今世界最高医学水平的神医所说的话啊!忙道:“小子许承龙,请神医救我!”
“许君无须惊恐。观君气色,似是有过什么奇遇导致力崩于内?”秦越人伸手搭脉,又道:“实属怪哉。若许君不及时调养,恐将成为一个废人。”
许承龙自然明白,之前他使裴九那柄宝剑之时,曾经气力崩散,如今还疲惫不堪呢!秦越人如此一说,他怎能不担心!
“正是如此,这些时浑身酸痛乏力,却无好转的迹象。”许承龙心里顿时紧张起来,原先以为休息些日子,自然会好些,如今看来却要严重的多!
“张弛有度,方能收放自如。”就听秦越人接着说道:“如今虽然经脉有损,但若调养得宜,再悉心磨练,要达到先前爆发之境界,反倒易于常人,又不得不说是因祸得福了。”
秦越人边说边点头,似是想通了其中关节,又道:“力量爆发无不积年累月修行而成,一朝得之,自是不堪其负。只是此病症实为罕见,还以为先人有所误传”。
“先师长桑君所遗之书中曾提及此症,其时尚不解其理。”秦越人说到这里,转念一问:“却又不知许君之前有过什么遭遇?”
“当时被山贼围攻,后来为求自保,看来还是勉强了些……”许承龙讪笑着说道,心里却是直打鼓,只怕被秦越人看出什么问题来。
“哦,原来如此!”秦越人却是不疑有他,微微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青布囊,说道:“此中药丸采自千年冥灵,糅怀梦、洞明之实,兼有强魄健体,定神舒缓之效,对你多有裨益。”
秦越人乐呵呵地将布囊递了过来:“你要好好调整心境,强加锻炼,待实力所及之后便再无后顾之忧了。”
许承龙连连应诺,小心翼翼地接过布囊,就见布囊里躺着三颗晶莹剔透的药丸,芳香怡人,忙又再三拜谢。
秦越人又将赵语的药方记下,交与肥义。
“每日服食一粒,三日后心魔自当安抚而歇。”秦越人风一般走了,这最后一句话对许承龙说的话却让他心头一震,心魔?我有什么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