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顺天军欲攻一城池——地目府,便与众将商议,那杨向武,却还有些计较。
杨向武又道:“天王,我军已无支撑,若是地目早有准备无法攻取,我们又有何退路?”
穆子丰叹气道:“若再无一胜,则我军败矣,虽是听说中原通天河泛滥之灾,附近有我旧部收集难民,打着顺天旗号与朝廷作对,但亦是不长久,再说无法与我主力会师,各自为战,日子一久,便生二心。虽是顺将,实有另立门户之嫌。杨将军亦是晓得我有狼狄血统,北寒之地,亦有几家亲族。如此战败绩,我便去投狼狄,手下众人,若想去,便跟。若不想去,散了也罢。”
杨向武听了亦是难过,心想此战若败,十数年之心血付之东流,实不甘心。便想,若是如此,投那狼狄却还不如战死。但不敢与穆子丰明说。
穆子丰道:“杨将军,明会与孟子真商议之时,我这番话不会对其说明。这领兵之事,全凭杨将军同刘将军张罗。”
二人想说这话,俱已说完,事即已定,便各去休息了。
第二日,众人又聚于天王大帐商议此事。孟伦睡了一夜,疲惫全无,精神抖擞。
穆子丰道:“昨夜我已按子真兄弟计策拟定计划,现与大家商议一下。其一、杨向武、刘思德领兵二千,带上足日干粮,向北出山。再向东行至天风谷。接近地目府,侍机而攻城。因过了天风山,便是狼狄地界,行军千万小心,可用咱家老法子,化整为零,分小批行动。虽是狼狄心思全在边关卫所之上,但瞒过狼狄探马斥候,方能全胜。若是计策可行,速战速决。这城内知府高冒,总兵李之若,若能活捉最好。所有原府内官员,若还在城内,官位、所辖之事不便轻动,表明利害,只要归顺,便有官做得,此法以安人心。抗拒者立斩。此一战若不可行,十损其二,便不可再战,速原路返回,保得众兄弟们性命。”
杨向武、刘思德听了,点头称是。昨夜之侦查、攻城之方略细节,因怕孟伦是朝廷奸细,穆子丰却一字未题。
穆子丰又道:“其二,剩下一千人马,再从家眷中挑选出一千能上阵之人。将就组成护卫队,由总将张林宗带领。分做守营、诱敌、疑兵、埋伏等各种分工。已拒天风山西南麓之康州府兵。此事不难,但千万小心,损不得一个兄弟性命。”
张林宗道:“天王放心,我在营在,营若失了,取我脑袋即可。兄弟之命,便是我命,自是爱惜。”说罢,将那铁盔拍得“啪啪”作响。众人皆笑。
穆子丰缓缓又说:“其三,此战还有一重要方略,大伙听我讲来。此次攻城,不似往常,打下之后,劫了不义之财便走。而是按军师这战略,咱不走了,好生守护这城池,作为根据之用。故夺城后,我大部jūn_duì及家眷都要搬至地目府。我料此仗打完之后,州府定会前来再次夺城。我亦想了个办法。若是康州府知府吕志有携总兵谷青来攻,咱就还似原时,弃城而去。”
穆子丰转头对孟伦道:“子真兄弟,不是我不用你之长久方略,是因吕有志有乃是清官能吏,号召蛊惑军民能力极强。及谷青乃塞北之名将,练兵有方,其所训练府兵‘谷家军’与他府不同。作战顽强,严听号令。我等大部乌合之众,又缺得训练,兵刃火器不全。实无法与这二位抗衡,咱可以另找机会。”
孟子真听了,亦是点头称是。
穆子丰又道:“这地目府北边,还有个边柳卫,若是这边柳卫来攻,却好办了。”
众人道:“为何?”
穆子丰道:“这边柳卫之指挥使,者是赵济安,毕族之人,见利忘义、贪生怕死之人。全凭巴结毕成,升为指挥使。他若来攻,我便用子真兄弟的计谋,送其书信表我招安之意。这十数年间,转战西北,我亦收集不少宝物。我知其人贪婪,可尽用钱财、宝物贿赂,招安之计便成了。若是康州吕有志,这计便使不得。”
众人点头称道,都夸天王想得周全。穆子丰又对众人道:“我等应未雨绸缪,先选一将,胆大心细,去作这撺掇赵济安之事。”说罢,看看众人。又盯了盯李让。
李让早知其意,心中一笑。便道:“天王,我看这事,我去做即可。”
穆子丰笑道:“可有把握?”
李让笑道:“凭我这一张嘴,足矣。亦不枉人称‘天智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