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高三炮听得金老儿句句说得其要害,已是无话可对。片刻又道:“虽是我残暴,但我从不耍得心眼,行得那阴损招术,若还是个热血男儿,捡起这刀,你我对战单挑!”
说罢,举起雁羽刀,便向金有砍去,早有旁边张大棒子,一棍打在右手之上,那雁羽刀便飞了出去。
金海子早已按纳不住,道:“叔叔,不要和这狗贼啰嗦,让我一箭结果了他!”
就在这时,听得门口有人大喊:“哈哈,好个阴损之招术。”
众人回头一看,走进来一个后生,一身亮银锁子甲铁布衫,卡簧腰带,带上挎着宝剑,身背子铳带,手上又持一支“子母手铳”。听客,我不说你也知道,肖猛来也。
众人闪开一条路,让肖猛行至院中。高三炮细细看了一看,却不认识。便道:“甚么鸟人?何时混进我海岛?”
肖猛笑道:“我倒是不想来得,却是你那郑右将军,把我劫上这岛。现我实话告于你罢,所有计策均是我与金家叔侄二人商议定夺的。”
高三炮无话可说,止恨恨道:“阴损小人。”
肖猛正色道:“狗贼莫要这般去说。光明磊落之人,若想斗得过阴损小人,却需用比你还阴损之招术,若非这样,又怎能收服于你?你方才左一个单挑,右一个对战,你家肖爷爷今日便成全了你!”
说罢,解下宝剑,又放下手铳,便空手与之单挑。有听客道:“这肖公子也是啰嗦,杀之即可,又何必非要单挑?一不小心,伤了自己,却没得后悔药买。”其实这肖猛也知此理,但其心想,众人为盗久矣。此次剿匪又是全胜,若众人见此胜利如此简单,怕再有人又非分之想。便想露上两手,让众人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心存敬畏,见得欲望也可收其心。再者,身穿锁子甲,方才又见高三炮这招术不入流之功夫,若遇白丁,哄得一时。自己身经百战,这高三炮岂能是对手?
高三炮原想求饶,但看其坚决,心想自己死期已到,临死最好再把这后生也拉上黄泉路。便怪叫一声,冲了过去。从衣袖中抽五宝匕首,拔去刀鞘,随手丢在八仙桌上。冲着肖猛心口刺去,来个“单刀直入”。肖猛虽是身穿锁子甲,但身手亦是敏捷,但见其右脚后滑,腰眼右转,身子斜了过去,躲开了这一刀。同时,腰眼再向左发力,右拳从高三炮持刀之右手下方窜上,一拳正中其鼻梁,顿时鼻梁骨崩裂。高三炮微向后退了几步,险此匕首落地,只觉鼻子一酸,血却不住向下淌去。其他众人,连连叫好。这高老儿也是拼了,又发力向前,这回却换了一个招,右手反持匕首,由右至左,来了个“游龙过海”向肖猛哽嗓咽喉划去。饶是肖猛早已看出这招,伸左手格挡,高三炮这右拳打在肖猛小臂之上,顿感虎口发麻,小臂已没了知觉。肖猛顺势将其右手腕夹在左腋下,右手卡在其臂窝下方,与左拳拳背挨实。使劲浑身力气,身子向下一沉,左膝,右拳向上猛顶。只听“咔吧”一声,高三炮右臂已断掉,右手再力气,匕首也掉在地上。人退后几步,坐在地上,痛得已是说不出话来。肖猛这招叫做“空手卸刃”,亦是其父肖龙所教,止在军中,仗阵已乱,其自混战之时,打掉敌人兵器所用。对付这高老儿,绰绰有余。
众人亦是惊叹,心想止两招过了,就将这恶魔打杀在地,这后生真是高人也。更是服了肖猛。
肖猛捡起地上匕首,又从八仙桌上拿起刀鞘,揣入怀中。说道:“这匕首止借你玩上两日,便还是物归原主了。”
说罢,轻蔑笑了一下。高三炮虽是痛入骨髓,但还小声说了一名:“好汉饶命!”这汇海岛众人最恨这贼首,已是恶贯满盈,哪有再放过之理?便上去你一刀,我一枪,结果了其性命。
众人皆称赞肖猛。
肖猛笑道:“我却只是个‘副将’,真正救你们之人,正是你们原来这金里正叔侄二人。”
众人想起这金老儿,多年来巴结贼首,还以为其下作之人。原来却是忍辱负重,为大伙过上好日子而费尽心机。都惭愧万分,同时亦对其感恩戴德,拥护备至了。
金老儿又派人,将所囚禁之李子方众人放了出来。这几人都是莫名其妙,听人说得经过,才晓得是肖猛,金家叔侄救了他们,亦是感恩不尽,跪地行了大礼。从此,更是对肖猛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此时,东海之上,已是日出时分。一轮红日徐徐而升,万丈红光照耀大地。肖猛一北方之人,亦不常见得海上日出,便看得出神。望着大海,又看看这身后渔镇,方才还是魔窟,现今又成乐土。除了极恶之人,岛上须臾之间,便变得安宁平静。看来世上之恶,皆由人之贪婪而起,若人人都懂得体恤他人,天下不也就太平了许多?于是感慨万分。
一夜苦战,也是累了。
金老儿亦是看得出来,便道:“肖英雄先回我更房休息片刻,我辰时通知于你,一同在点将点宣告全岛今后事宜。”
肖猛点头称是,便先回去休息了几个时辰。这一觉,睡得十分踏实,梦也没做得一点。
此战完胜。肖猛虽是自称“副将”,但对这小岛之渔民亦是大功一件,到底肖猛何时离开这汇海岛?且听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