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庸才李树,于魏北卫与狼狄对峙。
狼狄还未攻城,却将那金银细软,装了十几大车,连夜逃向霸京。这守军们本就吃不饱,穿不暖,见那主帅已逃,那有死战之理便一哄而散。这狼狄却拣了个大大的便宜,兵不血刃,便守了魏北,进城大大肆劫掠,抢得人口回北方为奴,更夺得粮草,兵器。亦将那火器尽数拿走,工匠亦掠走,那狼狄军中亦有中原之人会使用火器者,便为狼狄教授。狼狄亦组建“火器营”,“炮营”,其实只学得其表,不知其里也,无甚实用,只为充其门面。
过了魏北,再无阻碍,狼狄大军直逼京师。
那历宗梁虎,那北方狼狄兴兵南下,已攻破魏北,京城危矣,方才慌了,这时朝廷中忠义之人,上凑太监李林脯任人为亲,图谋不轨,并他那侄子李树平是贪脏枉法,虚报军费,私设税费,临阵脱逃。梁虎大怒,将李林脯并李树凌迟处死。事已至此,只得仓促应战,魏历宗争勇好狠,亲自挂帅,领京师三大营全部精锐,在北固山与狼狄决战。那梁虎本是昏庸之人,不懂领兵打仗,那京营善战之人,但凡主意与历宗相背者,亦斩之,谁又敢劝阻时值决战之日,正是雨雾天气,那时火器,尚无发明火绳、火帽击发,仅靠明火引之,气候潮湿,加之微雨,难以发射。本是坚守之日,那梁虎听信祭祀占卜师之言,说此时进攻便是吉日,可大获全胜,便轻率出兵,又无人敢劝阻。结果神武火营三万精锐全军覆灭,京营步军营十损之有七,只那虎贲铁骑营,毕竟久经沙场,骁勇善战。损失惨重方护得那历宗及众将帅狼狈回京。狼狄大军,顺势南下,包围京城,大魏之天下危矣。
事以至此,众亲王忍无可忍,率各路军马勤王,南方各州县亦组织救国军,不及训练,便发往北方。此时那“虎贲骑”军中有一将领,名唤陆衍,字景太,官位乃是一参将。此人文韬武略,倒是个栋梁之才。那陆衍在北固山一战,被敌人冲散,从着那败军,向南撤退,到了霸京南面阜县,停将下来,心想:这大好河山就此让与那北方狄人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一守备,世受皇恩,那能就此颓废想罢便拿出行令腰牌,沿途收集溃散军兵。
一年轻武官,骑着马儿,背后用粗布包缠一男婴。原来此人姓童名德,年方二十有二,现在兵部做一小小九品主事,被朝廷派在魏北卫中做事。亦随着败兵向南退去,童德之妻,生孩儿之时难产而亡,止留得这婴儿。正巧路过集县家中,见托叔父寄养的独子婴儿童善豹亦跟着叔父一家逃难。虽是军纪不许携带家眷,但此时兵败如山,谁还管得了。便背起儿子,与叔父一家南逃。此人认识看陆衍如此行事,便道:“陆参将,众人皆向南退,你因何不走。”
陆衍怒道:“你说这话,却是死罪,这朝廷要我等官员何用,国家有难,正是用兵之时,兵都逃了,国还不亡否若还是条汉子,便同我一起收集败兵。”
童德满心惭愧,道:“小人听了陆大人之言,心下惭愧不已,止是独子年龄太小,且今生只他一个亲人。若背着他再上前厮杀,方是牵挂太多。我再将他交与叔父一家,便同你一起去杀狼狄。”于是便将小儿童善豹又交了叔父,与众亲人道了别,来至陆衍身边。
陆衍大喜道:“有你这一番志气便好。”
说罢,便同童德二人继续收纳败兵。
其实那京营将士,士气并不孱弱,只是统领无方,才得惨败,胸中亦气愤填膺,都想与狼狄绝一死战。见得有人招呼,马上聚到一处。那陆衍慷慨陈词,表明利害,又许以重赏,将众军组成敢死队。埋伏于京师附近,等待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