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在诉说着自己冷血的苗然忽然沉默了,她发现有时候何建国的思想比她还要极端一些,明明生活在重刑重典时代的人是他,可他的骨子里却有种不当回事儿的感觉,所以到底是经过黑白颠倒的大浪潮之后让他的思想走向极端了,还是陈靖何盛遗传给他的匪气?
“既然那个人身手了得,又是惯犯,没准那个受害的女知青也是他害得,你看,从楼的构造来说,透过厕所的窗户正好能顺着那处爬到头……”何建国误会苗然还在想着杀人的事儿,啾啾了两口之后,看了几眼医院的三层楼,变着法的找着理由让妻子能释怀心里的罪恶感,说着说着,竟然真挺像那么回事儿似得。
苗然转头顺着何建国的话看向三层楼的建筑,不自觉的就被洗了脑,想起昨晚那人出现的无声无息,确实不像是从水房走进来的,因为水房年久失修,坑坑洼洼的水泥地面总是汪着浅浅的一层水,如果人走过的话,脚步再轻也该有些声响……
“好了,现在你跟我说说,你们怎么回来?孩子呢?”苗然晃了晃脑袋,觉得自己不能深想,不然真的会被何建国催眠成路见不平的正义之士,不论怎样,有法制在的时候也不该由个人出手来解决罪恶。
“廖军给我打的电话,我本来就不放心,从电话里就听出你不对劲儿了,正好他有车,就过来了,孩子我送灵芝那去了,秀儿也在娘家,正好能帮忙。”何建国老实交代了孩子的去想之后,又问起昨天发生的事儿。
“昨天打电话的时候,我就觉得廖军的语气有点怪,没想到……”苗然把昨天在火车站发生的事儿又跟何建国说了一遍,说到廖军的时候,不免皱起眉头,心里有个不太好的预感,似乎这个看似无害的姑娘,其实也不是个简单的人。
“这个张清芳果然是个祸头子,哪有事儿哪有她!”何建国听到被傻子围攻的时候不满的念叨了两句,虽然这些年几个“共患难”的人关系越来越好,可何建国心里还是不太喜欢张清芳,苗然觉得他是记恨当初她被张清芳连累的事儿,其实不止,何建国觉得张家的人办事儿太激进,张清芳又十年如一日的不长脑子,所以很容易闹出问题和纠纷来。
苗然哭了一场,诡异的被何建国安抚住了,心理的沉重跟负担竟然瞬间就消失不见了,就好像那副枷锁已经被何建国揭开扔掉了似得,不免心生欢喜,抱着何建国连着亲了两下,暂时将麻烦的事儿抛开,拉着他一起去买早餐。
等夫妻二人拎着左一包右一包的食物回到病房的时候,发现病房的气氛有些不对,苗然看看站在门边的路红,再看看红着眼睛的章芸和张清芳,无声的问了一句:“什么情况?”
路红摇了摇头,背过身,手臂轻轻摆动,找了借口出来洗饭盒,第一句话就差点惊掉了苗然的下巴:“那姑娘跟廖军有事儿!”
什么?苗然不可置信的看向病房的方向,不可能吧?章芸的年纪比她们要小好几岁呢,如果真跟廖军有事儿,那还有张清芳什么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