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然并不知道自己露出了马脚，不，事实上，早就露出了蛛丝马迹。

日常的两个人一起生活，只要留心，就会发现许多对方的小秘密，譬如说不爱吃某种蔬菜，晚上不爱刷牙，或者踢被子等等。

何建国本身就是十分聪慧，被有些神秘的何保国一手带大，学了几个师父的杂学旁收，又接受了组织上的秘密训练，所以他的侦查和关注能力十分强大，一些想不到的细节都能让他把事情推测出十之八九，何况是朝夕相对的爱人。

越是爱，越是关注，越是关注，发现的秘密越多，即便苗然曾经说过，不会告诉他，通过这些零零碎碎的痕迹，何建国已经大致猜出个轮廓，他终于知道了，她为什么那么小心，也知道了原来师父那些离奇古怪的书，跟何保国神神秘秘的经历，真的不是骗人的，但是他不想叫她不安，所以决定把这一些咽进肚子消化掉。

两个人互相扶持着钻出黑洞，在灯光的照射下，看到外面漂浮在水中的黑色身影，苗然吃惊的发现，竟然不只一个，而是两个。

“你没事儿吧？”

“你没事儿吧？”

上了岸，二人看向对方异口同声，发现除了因为水压，挤压得脸色发红之外，没受什么伤，彼此都松了这口气。

“幸好~”幸好你没事儿，幸好你还在，何建国抱住苗然，把头埋入柔嫩的脖颈，深深的摄取着她身上的香气，或许连她自己都没发觉，她和大猫小猫身上的味道会变，有时候是几种花香，哪怕她刚睡醒，也有一种出水新浴的质感。

大猫小猫更是，大概她也是怕大猫小猫行走在野外，身上的香气会招惹麻烦，所以并没有给它们用什么，但是那种清新的水汽，和毛发的光滑度，一看就知道不一样。

把一切跟刚刚看到的联系起来，何建国心里产生了一个大胆又惶恐的想法，如果有一天她想要消失不见，那么是不是穷极一生，他都再也无法找到她，看到她？细思极恐，又是刚刚脱离了一番惊险，何建国需要安慰。

唇舌舔舐在颈侧的动脉上，热气在皮肤上蔓延，苗然红着脸推了何建国一把，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万一再冒出两个敌人就完蛋。

“你不看看下面那两个人是什么身份？”虽然推开他一点，苗然却没拒绝这个拥抱，她也需要拥抱，来安抚今天见识到一切而产生的兴奋和疲惫。

“看过了，跟上面那两个一样，没什么重要线索。”何建国把她压在身下，慢慢的扯着她身上的潜水服，心里忽然产生一种小时候剥开糖纸的那种期待，即便这层厚厚的糖纸里还裹着一层糯米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