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悠闲自在。”马尾辫睁大眼，一副苦不堪言的表情道：“每天要审多少本书，可是有任务的，每个月达不到规定的签约数额，还要扣奖金，加班也没有加班费。”

林志辉眨眨眼，签约数额？莫非马尾辫是网站编辑？不过这毕竟是人家的隐私，他自然是不好随意打听。

“不过这些其实都算不上辛苦，所有人都是一样的。”马尾辫露出一抹烦闷的神色，手指无意识地在杯口上划着圈：“最让人郁闷的是你明明看到一本好书，极力想要推荐，却得不到上面的认可。”

“不管有多好，如果领导不满意，还是先放一放的好。”林志辉看着情绪忽然低落下来的马尾辫，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两人毕竟是萍水相逢，吃完这顿饭就各奔东西，基本可以算是老死不相往来，他也无权对人家的工作指手画脚。

“道理我也明白。”马尾辫红润的嘴唇微微嘟起，有些气恼地道：“可是那本书确实写得不错，而且现在人气也很高，各方面数值都符合签约条件，只是因为总编不看好，就弃之不理，对于认真地写作的写手，不是太不公平了。”

林志辉耸耸肩，这种情况在网文圈在普遍不过了，有多少写手因为什么都不懂，只凭着一腔码字的热情，辛辛苦苦写了几万甚至几十万的字，由于不符合潮流或者不被编辑看好等各种各样的原因，最终无法签约，白白浪费大量的精力和时间。所以很多成熟的写手和大神，在开新书前都会先征求编辑的意见，以免空忙一场。

以他对网文的了解，一般能够当到总编的都是经验丰富，看走眼的几率很小，如果他认为没有价值，那基本就可以算做这本书的定论，马尾辫的执着其实毫无意义，不如劝那个家伙尽早放弃，另起炉灶，才是正经。

当然这种话，林志辉再不识相，也不会当着马尾辫的面说出来，对于她的报怨，只是道：“或许是因为书的内容太小众，不符合主流审美，不管怎么样，既然你的顶头上司都已经发话了，那还是不要对着干比较好。”

“唉。”马尾辫也叹了口气，拿着筷子戳着面前的小菜，没什么精神地道：“我只是为作者不平，书明明写得不错，而且每天更新好几章，如果能够签约肯定会有一个好成绩，人家那么努力地写，又那么相信我们的网站，这么草率地就放弃，实在是说不过去。”

“现在的网站这么多，他在这家等不到签约的通知，自然会换地方，如果他真写的好，肯定会有出头之日。”林志辉说着想到了自己，也没有签约的希望，不是照样有大把的人打赏，还有神仙一天不落地追更，现在他的打赏评论等数值，都是一直在创点网站榜单上，依然倍受关注，也没什么不好，看马尾辫还是闷闷不乐，林志辉接着开解道：“你是编辑，得注意调整自己的状态，不要被这些小事影响到工作关系，得罪领导可就得不偿失了。”

“嗯，你说得也有道理。”马尾辫点点头，振作精神：“其实我也不是不明白，就是一时想不通。不过你说得也对，现在好书多得是，确实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为了这个得罪boss，更是不划算。”说着她挺起胸脯深吸了一口气，笑意盈盈地看着林志辉：“全都说出来，我觉得舒服多了，谢谢你愿意听我唠叨这些无聊的事。”

“怎么会，听美女说话，可是一种享受。”林志辉玩笑着道：“听多久也不会烦。”

这时两人点的套餐也送了上来，马尾辫拿起筷子，不那么淑女地大快朵颐起来，林志辉早就腹中空空，挟起一筷子牛肉送入口中，随口问道：“对了，说了半天，那本书叫什么？”

“神帝崛起。”马尾辫抓着一截鸡翅干脆地道。

林志辉举起的筷子停在半空。